>執法殿里,所有人都紅著臉,認為花流云在戲弄眾人。
唯有李星河低埋著頭,他沒覺得花流云在撒謊。
對方身上那滔天氣運,別說是求來一場雪了,求天上下刀子都有可能。
他之前就是太低估花流云氣運,以致于一敗涂地。
湯可琛深吸了一口氣,拿起另一張狀紙。
臉不由得更黑了。
這花流云記錄里也就筑基而已,怎么哪兒哪兒都有他的事。
“花流云,萬方狀告你乃聽風閣、羅網、怒血殿等十數個勢力探子,你可認罪?”
花流云:“我認”
“數百名弟子聯名,狀告你以逍遙宗百花峰首席身份,哄騙師弟師妹去飄香院消費,出售高價酒水,你可認罪?”
花流云:“我認”
“很好,還有這個,花流云狀告你出售的鮮花餅參雜香精,和面時候是云朵用腳踩的,你可認罪?”
湯可琛話剛說完,殿內長老弟子眉頭微微一跳,不約而同的看向湯可琛。
這確定沒念錯,花流云自己告自己?
此時殿外,聽到這張狀紙內容,圍觀弟子剎那就炸了鍋。
“花流云有病啊,他自己告自己干嘛?”
“不是,你們沒聽清楚嗎?鮮花餅是云朵用腳踩出來的”
“混賬啊,他們怎能如此不講衛生,不當人子,骯臟不堪”
人們罵罵咧咧,爭相對著花流云口誅筆伐,卻有部分弟子已經悄摸摸的退出人群,往百花峰買餅去了。
花流云舉起手來,聲音提高了些。
“我認罪,鮮花餅的確加了香精,并且由年方二八的女子親自采摘鮮花,然后搗碎,最后選取姿色上佳美人,凈足后踩踏面團,入籠蒸烤……每籠鮮花餅還會挑出三個,由美人印上紅唇后混入其他干凈餅中,隨機挑選幸運觀眾”
見花流云喋喋不休的開始講解,湯可琛急忙阻止。
“停停停……”
花流云被打斷也不氣惱,他就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宗門審判,看起來異常憨厚乖巧。
堂上眾峰主長老,弟子雜役,均是面色揶揄。
還認為這家伙自爆黑料呢,合著是在這兒給他的鮮花餅打廣告,搞宣傳。
可惡啊,他怎么能如此上進!
審理完畢,各城主代表,長老峰主開始商議處罰。
半日后,經過一番爭執,最終判決,除去李星河圣子之名,剝奪其求仙城城主之職,流放忘川塔。
花流云雖沒犯啥大罪,卻是小罪沒斷,勾結魔道,念在其剛從村里出來,不諳世事,同樣流放忘川塔,罰他去與李星河搭伙過日子。
聽到這個處罰,李星河震驚了。
流放他去鎮守忘川塔他無話可說,但是與花流云一起,不知道他們剛干了一架嗎?
還敢關一起?
湯可琛看著李星河,苦口婆心勸解。
“將你們安排在一起,是要讓你們學會包容同門,學會互幫互助,知道嗎,星河,你要理解為師苦心啊”
“流云是百花峰首席,你又是我的弟子,你們不僅同門更是同脈,都是相親相愛一家人,要學會放下,否則我日后如何放心將天峰托付于你?”
李星河猩紅著眼,緊咬著牙。
他忍!
最屈辱的事都忍下來了,這些風霜跟本不算什么。
對比于李星河的憋屈,對于關哪兒花流云跟本就不在意,他開心的收拾著行李,安排著百花峰大小事務,一副外出度假的樣子。
“玉宸啊,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努力修煉,不要欺負師妹,要包容,要互幫互助,知道嗎?”
月玉宸低埋著頭,看到李星河下場,他絲毫不敢反駁:“好的,師兄”
“珠簾啊,沒事莫要老往鮮花餅工廠跑,你太饞了,會影響百花峰收益的”
小丫頭癟著嘴,這就嫌她吃得多了?
不過看在師兄要去坐牢的份上,她還是答應了下來:“好的,師兄”
“云朵,幫我守好產業,忙不過來就去城里多招些人,可不要累著”
云朵:“好的,師兄”
“可微啊,鮮花種植還是得擴大規模,原材料限制了我廠發展,你還是要多多上心啊”
湯可微:“好的,師兄……個鬼呀”
話到嘴邊,說了一半,湯可微反應了過來。
我靠!
什么時候輪到這小子來說教自己了?
見到兩個徒弟眼神怪異,她頓時怒上心頭,滿臉羞惱的瞪了花流云一眼。
“你你你……你氣死我了”
她指著花流云鼻子,秀拳緊握,恨不得現在就暴揍這家伙一頓。
可是看到少年那清澈的眼眸,略帶憨態的慌張神情,她的心又軟了下來。
不可否認,花流云入職飄香閣,在求仙城乞討、賣藝、詐騙,的確是丟了百花峰臉面。
但說來說去,她湯可微也有責任,她不該將其扔在收徒廣場上,一切都怪花流云太過單純,容易被染上社會的底色。
自我調節了一番情緒,湯可微從懷里掏出一本功法塞到了花流云懷里。
“給,這是我們這一脈的功法,養元觀想法”
“而今李星河與你結仇,在忘川塔還需當心一些,他雖不敢害你性命,可保不準會做些小動作,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知道嗎?”
花流云滿臉憨厚接過功法,笑出了兩個淺淺酒窩。
“謹遵師尊教誨”
湯可微嘆了一口氣,她這徒弟真是太憨厚了,容易被人利用,更容易被欺負,她是真的怕去了忘川塔,這小子挨李星河算計。
只是她這邊剛交代完,李星河那邊就傳來了委屈的咆哮。
“師尊,我真不想與那狗東西關一起,我怕他害我,我怕啊”
“放肆,那是你師弟”
一番鬧騰,這場和稀泥的審判大會總算圓滿結束,各峰弟子吃完瓜心滿意足的御劍離去。
逍遙宗也派出了煉器峰弟子下山,協助月玉宸開始重建求仙城,因為求仙城判給了花流云,在其服刑期間,交由月玉宸暫管。
兩日后,一艘柳葉舟從執法堂起飛,往忘川山脈而去。
飛舟上,李星河與花流云并肩而立,站于船頭。
他們看著腳下山水,顯得從容淡漠。
“師弟啊,上月的妖獸暴動,與你有關吧”
“你做了什么?”
花流云偏頭看向佯裝鎮定的李星河,憨笑著開口。
“我殺了幾頭王獸幼崽”
李星河腳下一個踉蹌,轉身就往船艙里跑去。
“調頭,調頭啊,我不去忘川塔了,放我回去,我要回家,啊……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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