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相視,現場氣氛越來越冷,地上散落的血珠盛開了一朵朵妖艷的冰花。
衛辰若是與花流云在此廝殺起來,這里沒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去。
僅僅是二人泄露的氣息,便讓整個仙月國皇城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龍椅上,月玉宸渾身冰寒,手心里全是冷汗。
廣場上,一眾前來觀禮的修士坐立不安。
街道箭塔閣樓,一個個仙月國修士握在劍上的手在顫抖,眸光均是死死的盯在那兩個人影身上。
此情此景,一刻如隔三秋。
似是過去了幾個世紀后,衛辰最先開口了。
“請開始你的狡辯”
他腰上,一把血色長劍寸寸出鞘,很慢卻也很穩。
花流云抬起手來,他掌心一桿大旗迎風展開,那旗幟很是陳舊,帶著些許破損,其上沾滿了干枯的血漬,一層覆著一層。
盡管過去了不知多少歲月,人們依舊能感受到這面大旗所經歷的腥風血雨。
旗幟上,一個秦字被風揚起,迎著暖陽在這片天空之下蕩開。
他隨手一扔,旗幟被丟出,被衛辰抓在手中。
“這是你出生之時,用于包裹你的戰旗”
“你肩負大秦榮光,肩負著大秦征戰天下的宿命,旗在,大秦就還未亡,不是嗎?”
他抬手指向月玉宸,指向滿座賓朋,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滿是狂放的笑意。
“衛辰啊,你要的我給你了,整個東域,都在你手,你想讓它姓秦它就姓秦,想讓他姓衛它就姓衛,你甚至可以帶領他們打破葬花海禁錮,踏足中州,我都給你了,可你能不能……”
說到這里,他面色變得有些瘋魔,有些癲狂,聲音帶了些哀求。
“能不能把我的上壩村還給我,把村子弄丟了,你讓我怎么跟弟弟妹妹們交代?你讓我怎么給他們交代啊”
“我和他們分開時說好了的啊,可它不見,就連珠簾也看不見了,這世界上,只有你才能把它藏起來,只有你,衛辰”
聽到這里,衛辰原本冰冷的目光略有柔軟。
他沒有回應花流云話語,得到了答案之后,他抱著湯可微轉身一步步向著廣場外走去。
身后傳來了花流云喊聲。
“衛辰”
“還我好不好,一域之地,難道還換不回來一個破村子嗎?你不虧的”
衛辰腳步略有一頓,他面色復雜的扭過頭來。
“流云,上壩村暫時不能給你,等我們再強一些好嗎?陛下給我的禮物里,有一個大坑,其若出世,這個世界將會迎來終結,除了我,所有人都會被殺死”
花流云面容滿是扭曲,他拳頭捏得咔咔作響。
托詞,全都是托詞。
他可以等,但是老張頭能等嗎?孫二娘能等嗎?他們都老了啊。
他們等著他去養老送終,等著他去堂前盡孝。
他就出來打個秋風,怎么的就找不著家了啊!
“你給我站住”
花流云提著衣擺沖出廣場,滿臉憤怒的看向衛辰,毫不掩飾眼中的滔天殺意。
“你要去哪里?”
“去葬花海”
“呵呵,狗屁葬花海,那就是葬送你的墓地,顯靈四圣,姜宇天尊,哪里屯了多少兵你不知道嗎?”
“啊,告訴我啊,你不知道嗎?”
衛辰沒有停留,送死他也得去,大秦榮光不能在他這里斷送,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他還躲在這里慢慢發育。
他大秦丟不起這個人,陛下也丟不起,再說,誰又敢說他必輸無疑。
花流云見到衛辰不曾停下,拔劍向前猛地劈去,
“與其讓你自己過去找死,不如我現在就送你一程”
赤紅劍芒瞬間便撕開了衛辰長袍,在其后背斬出了一道猙獰劍痕。
可是衛辰卻是毫不在意,甚至腳下步伐沒有絲毫停頓。
“你要殺就殺,我反正實力不如你強大,陰險也不及你半分”
見到衛辰身影逐漸消失,天邊劍光亮起隱入云層,花流云憤怒的一拳轟在了大地之上。
“犟驢,該死該死,活該你死無葬身之地,活該你大秦消亡,全都是犟驢”
“活該”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開口便是咒罵,幾近將衛辰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遍,依舊還是感覺不甚解氣。
廣場之上,一眾勢力代表老實巴交,沒誰膽敢去看那坐在血紅地毯上發癲的男人,就連帝位上的月玉宸也是低埋著頭,盡量降低自己氣息。
眾人皆知,那滿座人頭是衛辰殺的,但是眼前這尊才是幕后黑手,才是那個最難伺候的存在。
他脾氣看似很好,看似喜怒皆在臉上,卻是真正猜透他心思的又有幾人。
“可惡,可惡啊”
便在花流云又哭又鬧之際,天邊卻是再次亮起了劍光。
他哭聲頓時一收,急忙爬起身來向著廣場外走了幾步,抬頭看向天穹,興奮的開口問道。
“衛辰,你想通了嗎?”
那劍光臨近,花流云的笑容也是瞬間沉寂了下去,面色變得有些陰郁。
來人一身白色戰鎧,其胸口上繡著四個大字。
【飛仙圣地】
廣場之上,各方勢力見到此人,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松了下來,飛仙圣地執法使到場,圣地封鎖解除,那根定海神針再次回歸。
“我等拜見圣地執法使”
沒有理會跪地叩拜的眾人,執法使到場后掃視了一圈廣場,目光冰寒至極。
這東域啊,沒有飛仙圣地,瞧瞧都亂成什么樣子了!
他視線聚焦到了花流云身上,淡淡的從懷里掏出了一張錦書。
“傳歐陽圣主令,花流云禍亂東域,屠宗滅派,有悖人道,特傳其本尊入圣地執法殿判罰”
花流云接過圣旨,皺著眉頭瞧了一會兒。
“這個東西,有沒有什么防偽標記?”
關于這些旨意傳訊他還是頗為警惕的,畢竟剛用顯圣靈宮的假圣旨坑了一撥人,總不能自己也掉入坑里。
執法使皺著眉頭,冷冷開口。
“道友放心,還從未有人敢冒充我飛仙圣地”
“切,顯圣靈宮都還有人敢冒充呢,這文字我以前怎么沒見過?”
見到花流云那小心模樣,執法使面色越發不耐。
“你拿反了,我圣地文字,最是近道,無甚才學者,自是不得識”
“你發誓你沒騙我”
執法使臉上青筋暴起。
“我發誓……我發你大爺,我與你一個罪犯擱這啰嗦什么”
執法使手臂抬起,驟然向著花流云額頭抓來,欲要封鎖他的神魂。
鏘!!
拔劍之聲響起,一個頭顱滾落在地。
花流云展開圣旨,擋住了濺開的血漬,他臉上滿是陰晴不定,衛辰不聽勸告,飛仙圣地提前解封,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控制。
他偏頭看向廣場眾人,心中戾氣橫生,憤怒吼了一句。
“還跪著干啥,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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