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呢喃囈語,絕望至極,她也就王級實力,根本沒有絲毫可能逃出這個小鎮(zhèn)。
鬼新娘低埋著頭,將臉躲在了地上淅淅瀝瀝的雜草之中。
兩個小鬼童捏著衣角,抖得臉上瓷粉不停脫落。
修狗淡淡的看了一眼眾人,轉身回了院子。
“都進來吧,半年前,流云進萬象街,便讓我在這里等你們了”
三祖對視了一眼,張?zhí)煊袷掌鸺t傘,抬手下壓將其釘在了鬼新娘衣袖之上。
“敢跑,腿給你打斷”
忘修抖了抖芭蕉葉上面的雨水,頗為愛惜的將其立在了修狗院子門外,此時此刻,沒誰去管小妮。
他們跟在修狗身后進了院子,走過橋廊小道,盡頭之處是一座大殿,殿中供著一張畫像,正是花流云端坐帝椅的樣子。
莊嚴的畫像略有泛黃,給人一種陳舊與古老之感。
張?zhí)煊竦热诉M入之后,看了一眼畫像前擺放的香爐,開口問道。
“陛下,真的死了?”
自花流云進入萬象街后,徹底失去蹤跡,所有人都在猜測他是否假死。
那樣的人,死前怎么可能沒有動靜。
即便是他們,也在懷疑!
而修狗是花流云最信任的兄弟,若這世上尚有一人知道真相,那定然非他莫屬。
修狗眉頭微微皺起,說了一句頗為莫名其妙的話。
“的確死了,不過他的亡魂,一直在盯著我們”
聽到修狗的話,再加上屋里的供臺擺設,三人只感覺心底一陣毛骨悚然。
他們眉心的那三道眼球印記,此刻竟然有些微微發(fā)癢,讓人感覺很是難受。
修狗嘆了一口氣,點上三支清香插進了香爐。
而后便又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留影石來。
畫面展開,里面正是仙靈大陸,落日山脈地底深處監(jiān)牢的場景。
一個巨大卻又奢華的囚牢,還有無數(shù)仙人渾渾噩噩游離的大坑。
修狗看向囚牢里的天音,淡淡說道。
“不管是陛下還是天音,目的都是復活于洪荒戰(zhàn)場上死去的先靈”
“此事唯一辦法便是,等盤古復活,而后再次沉睡,演化天地,萬物重生,那些融進戰(zhàn)場上的血肉便可獲得生機再生”
“為此,陛下剛出生不久,便被剝離劍意強行分裂了出來,其中一道送往天窗,以此潛伏”
“他們深知創(chuàng)世神的偉力,于是提出了枯滅計劃,清理掉那一戰(zhàn)殘留的唯一世界——諸天,嘗試以孤獨弒神”
說到這里,修狗臉上流露出了一抹無奈。
“按照原本計劃,流云將會以天窗為根底,趁還錢大帝殘念拖住天窗主上的機會,以還錢大帝留下的九道劍氣斬碎一段時光長河,以此滅世”
“若是不夠,那便釋放輪回界里的妖獸大軍,那是一支只知殺戮,沒有意識的妖獸大軍”
聽到這里,張?zhí)煊裱垌⑽⒉[起,開口問道。
“這支妖獸大軍不是輪回軍嗎?”
修狗搖了搖頭。
“兩者并不相同,輪回軍乃是當年還錢大帝抓獲的俘虜,他們尚有意識。
而那些妖獸來自洪荒,已被抹去意識,不聽任何人調(diào)遣,乃是用來訓練和磨礪輪回軍使用”
殿內(nèi)三人皺了皺眉頭,他們一直以為,輪回界里的妖獸與輪回軍乃是一體,此刻方才知道,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存在。
輪回軍雖然弒殺暴掠,但尚能溝通,只尊大秦,而那些妖獸沒有溝通的可能,是完完全全不聽任何調(diào)遣的殺戮機器。
殿中沉默了數(shù)息,修狗繼續(xù)說道。
“但!在天窗待久了之后,陛下與天音的理念產(chǎn)生了分歧”
“他離開了天窗,轉世到衛(wèi)辰體內(nèi),開始尋找第二條路,想要找到這隱藏在未知里面的一線生機,能平衡天音計劃,又可保留諸天生機的路”
修狗抬手指向留影石畫面,指向了那些渾渾噩噩游蕩的仙人。
“這便是陛下的實驗”
“他以蠱術取代了這些修士的五感,你莫要看他們渾渾噩噩,但是五感反饋給他們神魂的信息,極其豐富”
“或許你看到的他很是盲目,但是在他們眼中,意識得到的是結果,或是富甲一方,或是凌駕萬界,又或是多子多福,香車美人”
聽到修狗的話,場中眾人齊齊一顫,心底升起了寒意。
修士身軀與神魂相連接,雙眼所視,分辨萬物,雙耳所聽,感受波動,皮膚觸達,體驗觸碰,一切喜怒哀樂,所識所得,皆是五感傳遞給大腦。
若是五感傳遞錯誤結果,那大腦神魂,就是被封鎖在軀殼里不識真相的廢物。
你或許會懷疑看到的東西。
但你會懷疑既能看到、又可觸摸、還能嗅到和聽到的事物嗎?
不會!
若你連自己的五感所得都在懷疑,那這世上一切便都是虛假的存在。
現(xiàn)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張?zhí)煊癍h(huán)視了一圈眾人。
最后僅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們,還能活著回來嗎?”
修狗點了點頭,而后又搖了搖頭。
“也許能,看運氣”
神特么看運氣,他花流云做事這么隨緣的么?
留影石畫面繼續(xù)播放,其中一個仙人倒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他的臉上卻依舊在笑,真心實意的笑,即便最后斷了呼吸,依舊在笑。
這一幕不管看多少次,都給人一種難以壓抑的恐懼之感。
此時此刻,張?zhí)煊穸加行岩闪恕?/p>
他真的成詭祖了嗎?
真的是坐在這十八里鋪的小鎮(zhèn)中嗎?
會不會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感官一直在騙自己。
沉默如同今晚的夜,壓抑得讓人難以呼吸,便在此時,嘭的一聲巨響。
殿門被狂風掀開。
門口,小妮嘴角勾起了一個怪異的弧度,她端著托盤,盤中放著一枚猩紅眼珠,緩緩走進了殿里。
每一步落下,似是踩在了眾人心間,每跨出一米,都帶給殿里眾人難言恐懼。
她便那樣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花流云的畫像面前,彎膝跪了下去。
“主子,花流云的眼珠,小妮給您送來了呢”
“您看是要生吃,還是蘸醬?”
她說著手指夾起那枚眼珠,張大了嘴巴放了進去。
呼?!?/p>
屋內(nèi)突然狂風大作,小妮光滑的臉蛋之上,一只眼睛驟然睜開,眼球不停轉動,看向了屋內(nèi)眾人。
“喲,人來得挺齊”
“怎么樣,以人為蠱,是不是非常有趣?”
她抬手一把掀開了供桌上的畫像,自己蹲了上去,吸了一口貢香,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修狗,貢品呢”
“你平時就是這樣打發(f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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