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鷹會的大修都在這里嗎?都給老夫死去!”
一個恐怖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后一個死字說完,一個身影也落地。
只有一人。
但白鷹會的弟子,反應不及時的,沒有跟著聶子鈞撤回傳送陣的,當場就沒了氣息。
總數有二十多人,其中還有一位化神長老。
盧輝夏以自身真氣抵擋,被震飛后,南宮嘉眼疾手快,即使將他拖進傳送陣。
一道白光晃過,最后一批弟子消失。
“逃哪里去!”
來者不惜浪費力量,奮力轟擊那幾個傳送陣,一道道紊亂的光芒從傳送陣點位發出,竟然解體了。
眾人傳回大殿內。
盧輝夏抵擋了大部分的攻擊力,眼睛緊閉,坐地上調息。
“那人是誰?”譚輝跟聶子鈞逃得最快,都沒看清人臉。
喬舟苦澀地說:“藏風樓的掌門,丘無塵。”
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嚇得不敢出聲。
藏風樓與總壇離得很遠,白鷹會幾乎不在藏風樓的地盤活動。
丘無塵是個老牌的煉虛境,一千年前就踏入煉虛境,一千年也不得寸進。
在中洲,煉虛境不多,個個都是如雷貫耳的存在。
“看來,傅無涯這次來,真的是要徹底滅我白鷹會。”聶子鈞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譚輝后悔不已:“聶長老,早知道就聽你的,根本就不應該守總壇。”
“不,我們真得死守總壇不可。”聶子鈞沉聲說。
“這又是為何?”
聶子鈞冷笑道:“如果傅無涯攻打總壇,只是要泄憤,我們避開,讓他出一口氣,不至于傷筋動骨。”
“但他秘密勾連煉虛大修,性質就不一樣了,那是真的要滅我們啊。”
陳克恭皺眉問:“那怎么辦?”
聶子鈞鎮定地說:“沒得選擇,必須好好利用總壇剩下的陣法,組織抵抗,將他們殺退。”
喬舟與南宮嘉對視一眼,莫名地憤怒。
這譚輝、陳克恭等人,有事都去詢問聶子鈞,當白鷹會三位修為最高的長老是空氣,孰不可忍。
“你們剛才不抵抗,現在來!”喬舟生氣地說。
譚輝忍不住說:“你們之前若是回到總壇,我們當然敢組織對抗。”
南宮嘉白眼一翻:“我們審時度勢,認為前后夾攻最好。”
苗久終于忍不住嘟囔道:“還不是害怕!”
“哼,不是害怕,就是自私!”陳克恭一針見血,“宗主寶座,這么好的東西,居然都不搶,白鷹會萬載未見之奇事!”
坐地上調息的盧輝夏,臉皮抽動,似乎想說話,卻憋住了。
該認真養傷的人都心不靜。
大殿內瞬間就爆發爭吵。
“都給我閉嘴!”
大殿內突然響起一個暴喝。
眾人看去,聶子鈞面色沉郁,渾身冒著殺氣,散發著無窮的威壓。
“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這些事都過去了,等戰爭結束,我們都還活著,再來爭吧!”
南宮嘉怒喝:“你現在啥也不是,敢對我們發怒?”
聶子鈞眼神像餓狼一樣,緊盯著南宮嘉:“那么南宮長老,對眼下形勢,你有什么高招嗎?”
我……
南宮嘉驚駭地瞪著大眼。
在白鷹會那么多年,除了宗主,還沒有人敢如此直視自己。
哪怕是邊上盧輝夏和喬舟二位,都客客氣氣的。
今天怎么了,連譚輝、苗久都敢吵架,而這位聶子鈞,竟然敢居高臨下地質問。
但莫名地,心里一抽,膽怯地晃了一下眼睛,主動避開聶子鈞的直視。
恰在此時,內城街道上傳來轟隆隆的震動。
大家趁勢把注意力轉移到傅無涯身上。
走過內城低修弟子居住的城池,就是主殿所在位置。
主殿外也是一道城墻,將主要的宮殿區隔開。
此時,傅無涯已將街道處出現的幻獸清理干凈。
數百條蠱蟲所幻化的異獸,不知消耗掉傅無涯多少力量。
卻終于看到傅無涯蹲在地上調息。
“他們大概損失了九人。”陳克恭給大家匯報戰果。
“多數是金丹以下,元嬰只有兩個。”
譚輝覺得很郁悶,如果之前不打算逃,人與蠱蟲配合,正道宗門的損失一定更大。
甚至不排除,只剩下那幾個化神上境的大修。
當然,白鷹會也不可能像現在一樣,一條命也沒付出。
若是追求金蟬脫殼,這是一次完美的指揮,但現在又回來了,這就變成一場巨大的浪費。
“你們還有蠱蟲嗎?”喬舟問。
譚輝苦澀地回答:“沒多少,剛才用了數百只,就看你們隨身帶了多少。”
喬舟很是無語:“你們剛才就沒想過要繼續過日子的嗎?”
忽然,聶子鈞的聲音在大殿響起:“盧長老先撤去血窟,由你鎮守,順便利用那里的魔物,恢復身體。”
堅定有力,大家都安靜聽著。
“黑水澤,迷魂崗,乃我總壇最詭異兇險的地方,我估計傅無涯不會去,先派幾個金丹弟子去那里準備好,也許我們會退到那里抵抗。”
“其他人,就在此地,支撐住陣法,輪番偷襲。”
隨后,點了幾個化神長老的名,命他們承擔做陣眼的使命。
聶子鈞說這些話,沒有與任何人商量,語速平和,一點也不急促。
好像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南宮嘉不得不承認,聶子鈞的安排很有道理。
這種戰術,一點也不復雜,但需要執行者有強大的實力。
化神上境以自身充當陣眼,聯合起來,與煉虛境拼消耗。
剩下的人,隨時準備突入陣中,借助幻境的掩飾,偷襲正道宗門。
但是,憑什么是他來安排?
南宮嘉心里正憤憤不平,盧輝夏從地上爬起,看了聶子鈞一眼,匆匆走去血窟。
這就是無聲的支持。
譚輝拍了拍南宮嘉的肩膀,自覺走到其中一個陣眼處,等待一起發力,一起啟動。
總壇的陣法,化神長老都知道,因此不需要解釋。
聶子鈞沒有動,明顯把自己放在指揮者的位置。
“我憑什么聽你的?”
聶子鈞嘴角微微一撇:“敢問南宮長老還有更好的安排嗎?”
人都按照聶子鈞的安排去做事了,南宮嘉再來安排,那就是搗亂,大家都得死在這里。
“或者,南宮長老若是此時愿意當宗主,就由你來安排好了。”譚輝忽然促狹地說了一句。
南宮嘉臉脹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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