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一聲嬌呼,龔平循聲望去。
只見一襲紅衣飛奔進來,繞開前頭的李浩杰,又繞開旁邊的龔平,筆直撞進許青白懷里。
龔平瞪大了眼睛
在稍稍愣了一下過后,竟難掩激動,在一旁失聲叫道:
“臥槽...”
門口那邊,緊跟著出現(xiàn)的方臉漢子,氣喘吁吁,待探頭看過屋里的一幕后,縮回脖子,伸手撓了撓腦袋
來了,該來了終究還是來了!
李浩杰連忙側(cè)身
身為儒家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顧一城撫須而立,瞇眼淺笑
年輕人嘛,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
許青白被人撲進懷里,手腳皆不敢亂動,此刻唯有一臉苦笑,只希冀著懷里的人兒,能在發(fā)泄完情緒后,“得饒人處且饒人”!
屋里一時安靜極了,有人瞠目結(jié)舌,有人站立不安,有人老懷欣慰,有人果不其然!
少頃,懷里的人終于一把將許青白推開,她紅著臉,有些難為情地斥責(zé)道:
“許青白,你也不知道躲一下?是不是存心要占本姑娘的便宜?”
許青白笑嘻嘻地說道:“余姑娘,是在下唐突了...”
“這還差不多!”
一身紅衣的余虹霓,微微揚起下巴,說道:
“哼,就知道你賊心不死,這都過去了多少年了,你終于還是忍不住找回來了?”
許青白望著對面的余虹霓,時隔多年,卻一如當(dāng)年的容顏。
都說時間是女人最大的敵人,但歲月卻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跡,還是那個古靈精怪、性格叵測的姑娘。
余虹霓翻了個大白眼,道:“你盯著我傻笑個什么勁?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實話告訴你吧,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你休想用對付小姑娘的手段來忽悠我,本姑娘不吃這一套的!”
許青白拱手道:“豈敢豈敢,就算借我一萬個膽子,在下也不敢忽悠余姑娘的...”
“你可真慫!”
余虹霓雙手叉腰道:“當(dāng)年便宜都讓你占過了,還有賊心沒賊膽?你究竟還是不是男人!”
龔平一直豎起兩只耳朵,聽到此處,嘴巴里足可以塞進一顆雞蛋!
顧一城也覺得,這會兒是不是風(fēng)流得有些過頭了,他小聲咳嗽了一聲,想算是好心提醒
豈料,余虹霓聽見動靜,轉(zhuǎn)頭看來,雙目欲要噴火!
沒看到我正在敲打許青白么,你幫什么倒忙,打什么岔啊!
顧一城干笑道:“你們繼續(xù)...我嗓子有點不舒服,我坐下來喝茶...”
余虹霓跺腳道:“老爺!”
顧一城愣了一下,這才如夢初醒
他一手拉起李浩杰,一手拉起龔平,說道:“兩位老弟,茶有什么好喝的,走走走,我書房里珍藏有幾本孤本,拿出來給你們掌掌眼...”
龔平扭動著身子,擺脫了顧一城的拉扯:“我不識字!”
開什么玩笑,書哪有這個好看!
顧一城也不管龔平樂不樂意了,一把拽住他,就往門口拉!
老爺要是這事兒都辦不利索,那么接下一兩個月,余虹霓多半不會有好臉色給自己看了!
他這個老爺當(dāng)?shù)模瑢嵲诒韧鯔M好不了多少,也是如履薄冰啊!
走到門口,顧一城將一身莽勁,掙扎不已的龔平交到王橫手里,罵道:“你到底有沒有點眼力勁啊?這種粗活,非要老爺我親自動手?”
王橫一臉憨笑,搓了搓手,便從顧一城手里接過那顆山芋,熟練地扛在肩膀上。
任龔平扭來扭去,揮舞著三肢,卻始終掙脫不了王橫的一雙毒手,只能任他“揉捏”!
龔平心里委屈,鬼哭狼嚎
王橫腳下穩(wěn)當(dāng),健步如飛
這邊,感覺整個世界終于安靜了,余虹霓這才滿意地將小下巴輕輕翹起,招呼著許青白坐下。
許青白無奈搖搖頭,可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肯定執(zhí)拗不過,只得唯命是從。
余虹霓瞇眼問道:“剛才那兩人是誰啊?當(dāng)年那位‘上仙’這次沒跟著你來?”
許青白便如實告知,又介紹了一番龔平與李浩杰的身份。
余虹霓拍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慶幸說道:“那人沒跟來就好,實在是膩歪得讓人受不了!”
許青白跟著會心一笑,他知道余虹霓所指!
怎么評價呢,只能說舟哥在這方面,五行缺五行,徒有一身蠻力,沒什么巧勁兒,天賦使然!
許青白笑著說道:“余姑娘,多年不見,你還是那個樣子!”
“什么樣子?”
余虹霓低頭自視了一眼,隨即啐罵道:“許青白,這么些年過去了,實話實說,你是不是時常晚上睡不著覺,腦海里浮現(xiàn)當(dāng)年那艘客船上的場景,揮之不去?”
許青白哭喪著臉:“余姑娘,咱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敘舊?你再這么下去,我可招架不住,也要溜去觀摩顧先生的孤本了…”
余虹霓微微挑眉:“你溜一個試試看?”
許青白確實是外強中干,只得撿起桌上的茶杯,喝口涼茶壓壓驚。
余虹霓問道:“既是敘舊,不應(yīng)該撿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來說嗎!”
饒是許青白學(xué)富五車、能言善辯,此時也只有唯唯諾諾,無以反駁。
余虹霓看在眼里,忽而咯吱一笑,她俯身壓在桌子上,雙手托腮,眨了眨眼睛,說道:
“許大劍仙,許大將軍,既然不敢敘舊,那就跟我說說這些年你的經(jīng)歷吧,讓我聽聽看,看本姑娘能不能提得起興致…”
許青白對她束手無策,便撿了這些年間幾件大事來說了說。
對面,余虹霓瞇眼聽著,期間視線一直未曾離開過許青白。
等到后來,見許青白半天沒說到自己心坎上,余虹霓直接打斷了他,氣沖沖地問道:
“當(dāng)年你上那天神山,是不是中間漏過了什么?那什么天神山明珠呢?對了,就是那位上了三珠六翠榜的姬姓女子,我怎么聽說你倆都有婚約了?”
許青白原本還想著遮掩過去,生怕自己一提,又要惹出一連串閑事來!
見許青白支支吾吾,余虹霓白眼道:“藏著掖著干什么?許青白,莫不是你真對我有什么不切實際的想法?”
許青白不敢解釋,生怕越描越黑。
余虹霓嘻嘻一笑,又道:“有點想法也正常!放心吧,都是江湖兒女,這點人情世故,我懂!”
見余虹霓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許青白不敢接話,唯一脫身的方法,便是重新?lián)炱鹪掝^,從當(dāng)年夏京城中的那場相識說去,將他與姬萱的事情也拿來講了一遍。
余虹霓一直瞇眼盯著許青白,臉上看不出喜怒。等到許青白終于講完了,她才起身,湊過來,對著許青白身上一陣嗅…
“余姑娘,你這是…干嘛?”
許青白有點慌神,正襟危坐,一點兒都不敢亂動。
當(dāng)年有過前車之鑒,實話實說,他與余虹霓之間,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瓜田李下的。
這邊,余虹霓用鼻子嗅了一通,突然瞪大了眼睛,驚呼道:“好啊,許青白,你變了!你再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許青白了!”
許青白聞言也是大驚,還以為自己身體哪里出了問題,連忙問道:“我…怎么了?”
哪知,余虹霓卻轉(zhuǎn)為一臉嫌棄地說道:“你再也不是那個青青白白的許青白了!”
許青白一時無語。
余虹霓道:“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本姑娘的法眼!實話告訴你吧,本姑娘另有一項本命神通,能洞察世間男子的節(jié)操!而你,再不是當(dāng)年的童子之身,純陽之氣已破!”
“啊?!”許青白大驚失色,感覺自己被雷劈。
洞察男人節(jié)操?這算哪門子的本命神通!世間竟有這等神通?
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余虹霓不肯輕易就放過許青白,更不會讓他就這么敷衍過去,他蹲在許青白身前,追問道:“還不快從實招來,你跟那位明珠,是不是先上的船再補的票?”
許青白這下是真的要哭了,此時竟此地?zé)o銀三百兩,說道:“你別誆我!”
余虹霓威脅道:“你再不說,我可要聲張了哈!干脆就讓老爺過來評評理!當(dāng)年,為了將這湖里的文氣送出去,我在老爺?shù)能浤ビ才菹拢谕忸^演了多少戲,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你要不問問老爺,看我有沒有看走眼過!”
許青白被逼無奈,只能屈服于淫威之下,點點頭,算是認下了。
“好啊,許青白,沒想到你還真有兩把刷子嘛!說說吧,你是怎么把那位天上仙子的衣裳扒掉的?”
許青白見余虹霓誤會了,趕忙說道:“不是她!”
話剛出口,許青白就有些后悔了!
他情急之下,想著要維護姬萱的清譽,卻不想因此又讓自己陷入了另一個旋渦。
果然,對面的余虹霓聞言,越發(fā)精神抖擻,越發(fā)表現(xiàn)得八卦。
她湊到許青白面前,鼻息可聞,眼中更不乏驚艷之色,嘖嘖說道:
“我滴天,你玩得這么刺激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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