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圖嘆了口氣道:“縣委組織部的老劉,之前跟我關(guān)系不錯,很多項人事任命,我也都是聽從他的建議去下決定的,
可這人啊,不服老不行,隨著年紀(jì)增長,他的很多想法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么睿智了,尤其是最近,很多項重要的決策,竟然老是聽從他手底下二把手王偉的建議。
你說你一個一把手,老是被二把手左右決定,那組織上哪還敢給他重要的擔(dān)子呢。”
聽聞此話,陳陽和喬英姿對視一眼,倆人眸中都淌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清遠縣并不大,官場里的派系也就那么幾個。
作為張宏圖的親信,對自己這方陣營的人大多都了解,對其他人分別又都屬于哪一個陣營,也能做到基本的心知肚明。
縣委組織部的一把手叫劉文碩。
曾經(jīng)是縣委辦公室的副主任,在張宏圖上任后,因為及早站隊的緣故,第二年就被調(diào)到了縣委組織部,第四年就扶正做了一把手。
算得上是最早一批跟著張宏圖的人之一,也是讓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而二把手王偉,曾是政府辦的一個副科級主任,在兩年前,沒什么亮眼的成績,也沒有值得一提的背景,甚至,連一些基本的人情世故都搞得一塌糊涂,而且為人還很摳,別人請客他蹭吃蹭喝,從不主動請客。
連辦公室的一些打印紙都隔三差五的往家里帶,之前一位領(lǐng)導(dǎo)放辦公室給大家一起喝的半包茶葉,被他悄悄塞包里,出門時和另外一個同事撞了個滿懷,包掉落,茶葉灑落下來,搞得一幫人對他指指點點百般嘲諷。
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這樣的人升職無望,幾乎都已經(jīng)注定這輩子不會有太大出息了。
可好巧不巧的,他妹妹和錢一鳴的侄子搞到了一起,這倆人結(jié)婚時,呂偉又和他老婆對上了眼。
就這樣,靠著妹妹和老婆,被呂偉與錢一鳴一起提拔,直接到了組織部成了二把手。
人好不如命好這話,還真是很有道理。
眼下張宏圖說劉文碩老了,其實只是個官面上的說辭。
真正耐人尋味的是后半句。
說他有很多事老是一個勁的聽從王偉的建議。
王偉是縣里出了名的沒能力沒眼光,他之前在單位就跟個吉祥物一樣,大事躲的遠,小事辦不妥,這樣的人,能給什么建議?
說白了,他不過就是個傳話筒罷了。
真正左右張文碩想法和決定的,是王偉背后的錢一鳴與呂偉。
換言之,現(xiàn)在的張文碩屁股已經(jīng)歪了。
即便還沒有被呂偉徹底收買,也已經(jīng)有了反叛之心。
而當(dāng)下挑選清源鎮(zhèn)一二把手的事,又比較重要。
再交給他去做,張宏圖肯定不會放心。
與其在繞過他們?nèi)フ医M織部的其他干部,倒不如干脆直接繞過組織部,先讓陳陽將人選擇定下來,到時候憑張宏圖的直接委任權(quán),就可以當(dāng)即拍板了。
基于這些,陳陽沒有理由不幫領(lǐng)導(dǎo)排憂解難。
可他現(xiàn)在身上的職務(wù)和事情實在太多了。
既要管理縣委辦秘書二科的事,又要統(tǒng)籌二建的一系列事宜。
并且,身為秘書,在張宏圖參加重要會議時,還要幫著擬定文稿,處理相關(guān)事宜。
根本就很難分出精力,再去做其他的事。
陳陽略顯為難道:“張書記,這事我是真心想幫您分憂,可您也知道現(xiàn)在二建忙得很,所以我就算能去做,恐怕所需的時間也會久一些。”
張宏圖擺手道:“沒事,距離我離開還有一段時間,只要在我走之前你把這事搞定就行,你現(xiàn)在忙我知道,若非實在無人可用,我也不會給你加這么重的擔(dān)子。”
陳陽哂笑一聲:“能幫您分憂是我的榮幸。既然您不急,那我保準(zhǔn)幫您把這事辦好。”
“你辦事我肯定是很放心的。”張宏圖吐了口濁氣,又看向喬英姿道:“小陳的事我說完了,接下來說說你的。”
喬英姿聞言一愣:“您家真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說啊?”
“不然呢。”
“嘿嘿,我還以為您剛才那就只是個說辭呢。”
“馬上就要走了,走之前又還有一大堆的事要做,我可沒太心思閑扯。”張宏圖焦頭爛額,顯得有些疲倦。
深深的抽了口煙后,說回正題道:“齊德文的事剛才你也都知道了,他在那個位置上待了不久,所以你得抓點緊,趕快掌控公安局了,我不敢奢望在我走之前,你能對公安局的掌控力度達到百分之百,但起碼也得達到百分之七八十才行。只有這樣,往后咱們做什么事才能更加的順?biāo)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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