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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去歲未竟的疑惑,十四歲那年凍土季即將來臨時,鐵木真開始時常獨自一人圍繞著領地巡守,遙望鄂嫩河的方向。
起初訶額倫驚怒的以為他又要跑去泰赤烏的領地送死,急匆匆的攔他,鐵木真卻搖頭否定了她的猜測。
“母親回去吧,我只是在這里等一等,不會離遠的。”
鐵木真的小部落已經不斷的擴大,如今不再是單純以家族形式的單一結構,哪怕不需要他日日狩獵,也有無數的戰士會扛起這一項任務。
他在部族里的威望是無比恐怖的,故而哪怕在凍土季到來的關鍵時刻缺席狩獵隊,也無一人有怨言。
在狂熱迷弟們的眼里,鐵木真做什么總有他的道理,譬如這番作為,便被他們私底下定性為了獸王巡察領地的習性。
自然,鐵木真雖脫離狩獵隊,但并不會空手而歸,每日多少都會帶些野兔錦雞之類的小獵物回來。
除了博爾術隱隱猜到之外,其他人雖無腦支持首領的任何決定,但事實上都全然不知鐵木真其實是在等待而非巡守。
這樣脫離狩獵隊的日子大約過了十日后,博爾術終于忍不住尋了個機會找到鐵木真。
“少主,暴風雪就快要來了,您確定他們會找到這里么?”
鐵木真,“如果他們來,自會找到,如果不來,便不會。”
話講的拗口,博爾術聽的目露茫然。
鐵木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回去吧,第一場暴風雪到來后,我便不會再等了。”
很幸運。
在第一場暴風雪到來之前,鐵木真終于如愿以償。
當枯黃的草原盡頭出現了幾個風塵仆仆的熟悉身影時,鐵木真即刻便呼吸粗重的加快腳步迎了上去,臉上不自覺的揚起釋然而又欣喜的笑容。
對向也很快瞧見了他,其中一匹駿馬歡快的高揚馬蹄,遠遠傳來一道清亮高昂的呼叫聲。
“鐵木真!!喂——!鐵木真!!”
……
十三歲那年的那場悲慘奇遇,趙匡胤耿耿于懷的記了一年。
雖說他有仇當場就報了,也沒憋著氣回來,但不影響他記恨塔爾忽臺。
趙匡胤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他武藝高強,又行俠仗義,路見不平總要拔刀相助。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
這并非說他實際上是個心口不一的小人,只是‘老好人’和‘熱衷做好事的人’之間的差距是有如鴻溝的。
前者受社會規則所束縛,脆弱不堪,汲取他人的贊許作為能量源泉,當沖突來臨時,往往會無措的選擇逃避。
后者心中有正念,護道若護城池,做好事只是他堅守自己信念的方式之一,并不受定死的規則所束縛。
趙匡胤熱衷路見不平做好事,但并不妨礙他心念一動一刀殺了路邊劫匪。
對此時的他來說,塔爾忽臺就好比那大一些難對付一些的劫匪,徹底拉住了他的仇恨值。
這一年來,趙匡胤練武練的堪稱玩兒命,以至于他爹都有點悚然了。
他家這個老二打小就有習武的天賦,于亂世中會點武術傍身是好事兒,故而趙父從來不限制他在軍營里跟著學武。
但這孩子——是不是有點越來越夸張了?!!
現在才十三四歲,已經十個壯漢加起來都打不過他了,還想怎么樣?!!
就這樣,當十四歲那年冬天來臨,趙匡胤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波動把自己帶離時,第一時間竟然是感覺驚喜!
——哈,塔爾忽臺,你爺爺我又來了!!
亢奮的心情還沒來得及釋放,在山洞中浮現身影的趙匡胤便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古怪。
因為與此同時,四周不止他一個人從波紋中浮現身影!!
那幾人落地的一瞬間便欣喜的看向了對方,親親蜜蜜的互相喊名字。
那副令人惡心的熟稔樣,顯然表明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他們很快也意識到在場不止有熟人,下一瞬就齊齊把視線投到了趙匡胤身上,目中露出震驚之色。
趙匡胤:……咋了,看什么看,爺長得很丑么?
……
又有新的朋友到來了。
嬴政幾人在意識到這件事之后,很快調整好了心態。
“你好,你是第一次到這里來么?別害怕,我們只會在這里停留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回到原本的世界了。”
李世民和劉季也友好的朝他點頭。
趙匡胤,“啊……不啊,我不是第一次來。”
三人:……?
趙匡胤說起就來氣。
“別提了!!去年我也來過一回,當時這兒一個人都沒有,我餓了一天忍不住跑出去找吃的,誰知道當場就被那什么塔什么忽臺給逮了……”
三人:……???
他們越聽臉色越詭異,慢慢變得有點莫名的心虛和愧疚。
嬴政倒只是挑了挑眉,另外兩個卻已經開始悄悄交換眼神了。
不是吧?咱們去年不是沒見到人么?
唔……聽他這樣子像是咱們走了之后的事兒啊。
不會這么巧吧?那也忒倒霉了!
嘶,聽著像是被咱們牽連了啊……
不是像,是就是吧喂!
那廂趙匡胤說完,轉頭看他們。
“哦對了,你們去年……”
李世民和劉季嚇得一激靈,齊齊搖頭,“沒,我們去年沒來。”
嬴政:“去年你來的不巧,聽你的描述,我們那時應當剛走沒多久。”
李世民、劉季:喂!!
盡管李世民和劉季一臉不認同,嬴政仍然淡淡的把具體情況分析給了趙匡胤,沒有打算瞞他的意思。
他說,“嚴格來說,我們雖比你多來幾年,卻也不一定有你上次對那泰赤烏部的接觸多。”
“泰赤烏不是我們的朋友,但如今我們并不會向泰赤烏宣戰,接下來,我三人稍坐整頓便會遠行尋人。
至于你,是走是留,自己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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