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內一時寂靜無聲，唯有那年輕公子微微急促的呼吸和母親焦灼的目光落在楚天青身上。
程咬金瞪大了眼睛，饒有興致地在公子身上來回掃視，顯然對這“生不出娃”的事兒充滿了好奇。
李靖雖未言語，也因程咬金的拉扯暫時留步，目光沉靜地看著這位楚天青如何應對。
楚天青神色平和，看著那位公子問道。
“怎么稱呼？”
“柳......柳玉書。”
男子聲音清越，卻帶著一絲中氣不足的綿軟，與他過于精致的面容倒有幾分契合。
楚天青點頭，目光如炬，開始仔細觀察對方體貌特征。
“劉公子，請抬頭。”
柳玉書依言抬頭，楚天青的目光掠過他異常光滑、幾乎不見胡茬的下頜，又看向他的喉部。
那里平坦，并無明顯的喉結凸起。
再看他的身子，確實高而瘦削，四肢修長，尤其雙腿比例異于常人的長。
楚天青沉吟片刻，又問道：“柳公子，平常......怕冷嗎？”
“怕冷？”
程咬金愣了一下，喃喃道：“咋問這個，難不成一個大男人還宮寒啊？他也沒那東西啊！”
“別胡說八道。”李靖用胳膊肘了他一下。
柳玉書低聲回答：“是.......易感疲乏，冬日尤畏寒，手足常冷。”
“可有......晨間陽舉之象？”
楚天青問得直接而專業，這是判斷男子腎氣及生殖功能的重要指征。
柳玉書白皙的臉頰瞬間飛紅，頭垂得更低，聲音幾不可聞：“......甚少，或......幾乎無。”
一旁的柳母見狀，急切地插話道。
“神醫啊，正是如此！他自幼就比別的男孩文弱些，力氣小，也不愛動。這......這夫妻之事......唉！”
她重重嘆了口氣。
“他那些娘子們私下也多有抱怨，說他.......不甚熱衷，力不從心。我們起初只當是體虛，可補藥吃了無數，也不見起色啊！”
聽到這話，楚天青心中已有七八分篤定。他看向柳玉書，語氣溫和卻不容回避。
“柳公子，楚某需檢查一處，請勿見怪。”
“嗯。”
柳玉書點了點頭，以為只是尋常的號脈或查看舌苔，但隨后就聽楚天青道。
“脫褲子。”
“嗯？”
柳玉書猛地抬起頭，那雙漂亮的眼睛瞬間瞪圓了，瞳孔因極度的震驚和羞赧急劇收縮。
程咬金和李靖也是愣了一下。
這光天化日的咋還讓人脫褲子呢？
“不......我......”
柳玉書卻細若蚊蚋，帶著明顯的顫音，充滿了抗拒和哀求，身體下意識地往后縮，恨不得將自己藏進椅子里。
他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丟在鬧市，周圍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
“啪！”
柳母突然打了柳玉書后腦勺一下，喝道。
“楚大夫讓你脫你就脫！這屋子里有每個姑娘，你害什么臊！扭扭捏捏的哪里像個男人。”
她語氣焦灼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嗯。”
程咬金深表認同地應了一聲，抱著胳膊打量著柳玉書。
他越看越覺得眼前這人，從這過分秀氣的長相、畏畏縮縮的姿態，到此刻這羞窘欲死的模樣，從里到外......還真不像個尋常男子該有的樣子。
那股子陰柔勁兒，比他見過的某些伶人還重。李靖則微微側開了些目光，看向楚天青，等待他下一步的判斷。
這一巴掌像是抽掉了柳玉書最后一點支撐的力氣。
他身體猛地一顫，頭垂得更低了，幾乎要埋進胸口。
肩膀微微聳動，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半晌，在母親嚴厲目光的逼視下，在滿堂無聲卻如有實質的注視中，他終于顫抖著伸出手指，開始摸索腰間的系帶。那動作遲緩、僵硬，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屈辱感。
細長的手指幾次打滑，才勉強解開了那簡單的結扣。
柳玉書咬著下唇，指尖顫抖著，一點點將外褲向下褪去。
楚天青的目光，平靜而專注地落在柳玉書正在褪下的部位。
堂內的空氣仿佛徹底凝固了，連程咬金都忘了說話，眼睛瞪得溜圓，直勾勾地盯著。
整個區域，與其說是成年男子，不如說更像是幼童期停滯發育的狀態。
“嘶......”
程咬金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張著嘴，那句慣常的粗話卡在喉嚨里，竟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他下意識地又仔細看了兩眼，忍不住看向楚天青，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亟待解答的疑惑。
這他媽還能算是個男人？
這根本就是沒長開啊！
“行了，穿上吧。”
楚天青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柳玉書如蒙大赦，雙手抖得更厲害了，幾乎是慌亂地、胡亂地將褲子提上，系好，全程不敢抬頭看任何人一眼，恨不得將自己縮進地縫里。
楚天青緩緩站起身。
他心中已有七八分篤定，眼前這位柳公子的癥狀，體貌特征，都高度指向一種先天性的疾病——克氏綜合征。
這是一種因性染色體異常導致的疾病，患者雖為男性，但雄性激素分泌嚴重不足，導致第二性征缺失、不育以及類似柳玉書所表現出的諸多癥狀。
不過，要確診這種涉及根本遺傳物質的病癥，光憑體表觀察還不夠。
“柳公子，柳夫人。”
楚天青開口，語氣帶著安撫的意味。
“令郎之癥，楚某心中已有大致判斷，此乃先天稟賦之異，非后天調養所能輕易逆轉。”
柳母聞言，眼中瞬間燃起希望又混雜著更深的絕望：“楚大夫！您是說……您知道是什么病？可有救？”
“不好說？此癥根在先天。”
楚天青微微搖頭，話鋒一轉。“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推測，如果要確診的話，還需要做個血檢。”
說完，楚天青拿出一個采血管。
“柳公子，請伸出手臂。”
柳玉書剛從“脫褲子”的震撼中勉強回神，臉上紅暈未褪，此刻聽到要抽血，眼中又掠過一絲緊張，但還是順從地挽起了寬大的衣袖。
隨著絲綢滑落，露出一截過分白皙、纖細得幾乎不見肌肉線條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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