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還提什么巫風(fēng)大汗?老子都他媽被抓回京城隨時等死了。
老五這是在膈應(yīng)他,他算是看出來了。
姬景鐸越想越氣,看著姬景昌那一身肥膘,穿得還是綾羅綢緞的,再想想自己,這么多年在草原上風(fēng)吹日曬的,看著竟然比老五這個當(dāng)哥哥的都要老了十來歲。
人和人的差別憑什么這么大?
姬景昌趕緊安撫:“啊呀我又說錯話了,再自罰一杯,老六你別生氣了哈!”
他又是一杯喝下,表情也還是沒變,怎么看怎么嘚瑟。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隨即一道道美食佳肴送了進來,全是逍遙樓的招牌菜,還沒上桌,撲鼻的香氣就彌漫在包間內(nèi)。
姬景鐸一時間竟然忘了生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一道道菜,連身子都有點僵硬了。
這是大武美食,他心心念念多少年沒吃過的美食,看著就很勾人啊!
想到在草原上的那些年,每天吃的不是烤肉就是燉肉,大塊的肉擦一點粗糲微苦的鹽,就算是一頓飯了,待到后來日子好過了些,那也最多是弄點風(fēng)一吹就干硬的餅子。
如大武這些美食,還有香噴噴的大米飯,他只在夢里回憶過,卻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到過了。
姬景昌又開口了,關(guān)心道:“六弟啊,你在北邊好久沒吃到過這些了吧?今兒難得,你放開了多吃點。”
又插了一刀,姬景鐸很想吐血。
可就在這時,門外有人走了進來,邊走邊笑瞇瞇的對寧王和姬景昌拱手見禮:“寧王殿下,五掌柜,下官來遲了,恕罪恕罪!”
說話間他一眼見到發(fā)呆的姬景鐸,又笑瞇瞇的招呼道,“大汗,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姬景鐸抬頭看去,頓時眼睛瞪大,張口結(jié)舌不敢置信的指著他道:“你你你……陳苗?”
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剛才還在想著那位南洋來的軍械走私商,轉(zhuǎn)眼就在這里遇見了。
所以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姬景鐸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下一刻就見寧王擺擺手,十分熟稔的讓他落座,姬景昌則笑瞇瞇的向姬景鐸說道:“六弟應(yīng)該也認識吧?這是苗辰,咱弘化七年的探花郎。”
轟!
姬景鐸只覺眼前一黑,此時的他就算再蠢也已經(jīng)明白了。
苗辰,陳苗……
什么南洋走私商,什么恰逢時機的送來軍械火藥,壓根就是姬景文在背后操縱安排的!
一瞬間他好像想通了,大月氏那邊有老五姬景昌賣給他們火器火藥,而可延部和韃靼則是從陳……哦,苗辰手中買來相差無幾的,結(jié)果兩邊熱情開戰(zhàn),打得腦漿子亂飛,而姬景文卻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背后看熱鬧的同時賺著兩邊的錢。
好手段,好頭腦,好本事!
姬景鐸又氣又急,牙咬得咯吱作響。
所以這么久以來,他們兩邊都是在姬景文的手掌之中被玩弄?
苗辰端起酒杯,也笑瞇瞇的看向他,說道:“大汗這是怎么了?陛下知道你起兵舉事步履維艱,故遣我不辭萬里前來相助,如此仁厚圣明之主,豈非是大汗你的運氣?”
姬景鐸終于爆發(fā),怒而起身道:“運氣什么?姬景文將我玩弄于鼓掌中,難不成我還要謝他不成?”
一言既出,在座幾人全都收起笑容。
姬景昌原本和氣生財?shù)谋砬樽兂蓾M腔憤慨,一拍桌子罵道:“老六,說你腦子不好你還真是連頭豬都不如,陛下運籌帷幄,智計無雙,若非顧念那一點可憐的血脈親情,在暗中維護于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日?”
姬景鐸的憤怒戛然而止,臉上出現(xiàn)了短暫的呆滯。
對啊,姬景文都能不動聲色的將火器火藥同時賣給兩邊,挑撥得他們打得死去活來,可見其手段之高超,布局之精妙,真要不顧兄弟情義收拾自己,自己早就死在不知道哪里了。
苗辰就坐在姬景鐸身邊,伸手將他按著坐回椅子上,輕嘆一聲道:“齊王殿下,事到如今,你還沒領(lǐng)會寧王殿下為何如此費心向陛下討得寬限,容你兄弟見面么?那是給你最后的機會??!”
姬景鐸身子一震,疑惑轉(zhuǎn)頭:“最后……機會?”
苗辰對旁邊努努嘴,姬景鐸看過去,正看到寧王一臉落寞悲傷,將一杯酒灌入口中。
這一刻,姬景鐸腦中仿佛被一道驚雷劈過,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姬景昌也拍了拍他肩膀,悠悠道:“老六啊,你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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