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半點忤逆?”
曹陌目露莞爾,一雙璀璨若星辰的俊美眼眸,攜著幾分戲謔意味:“那如果,本督要你侍寢呢?”
“侍寢......”
許妙彤微微一怔。
顯然沒有想到,曹陌居然會直接要她侍寢。
一時間,本就濃郁酡紅的秀氣臉蛋,變得更加血紅誘人起來。
那雙文靜乖巧的美眸,怔怔地瞧著眼前這張棱角分明,清俊無瑕,卻又垂眸睥睨的面孔,心中只剩下一片小鹿亂跳。
其實在許家之時。
她就已經被曹陌的俊美容顏所驚艷。
這位年紀輕輕的督主大人,的確是她此生所見中,最為俊美無雙的少年郎。
如此一張俊逸無雙的如玉臉龐,不知道會引起多少妙齡女子的傾心,而她許妙彤,自然也不例外。
為督主侍寢之事,也不是不可以。
不對
許妙彤心念急轉間,猛地回過神來,再一次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不對勁!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督主此言,一定是還在試探于她!
督主分明只是一個太監,又怎么可能會需要她的侍寢?
而且在許家大堂的時候,她被那名西廠番役帶到督主面前時,督主可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還是在聽到她會泡茶后,才給了她一個表現的機會。
沒錯!
督主此言,一定還是在試探于她!
念及于此,許妙彤雖然有些遺憾,但也只能再次表著忠心:“只要督主不嫌棄,妙彤也愿意為督主當一個暖床丫鬟。”
“心甘情愿?”
曹陌眼中揶揄。
“心甘情愿。”
許妙彤無比誠摯地點頭。
雖然知道督主此刻所言,只不過是在試探于她。
但如果督主真的不嫌棄,能給督主當一個暖床丫鬟,她的確并不感到介意。
據說宮里的太監在寂寞時,都會找一名宮女對食,這種事情對督主來說,定然是有失身份。
可若是悄悄尋一個小丫鬟暖床,應當還是可以的。
將許妙彤的神色變化盡數收在眼里。
曹陌神色幽幽:“本督記得,你在許家時曾說過,你娘親乃是被許家家主強搶回府,當了小妾。”
“而現在,本督將你帶回來,若是也讓你給本督侍寢,你覺得本督與那許家家主有何異,是否也會對本督心生怨恨?”
“妙彤不敢!”
“許家家主那種齷齪賊人,豈可與督主相提并論?”
許妙彤心頭一凜,急忙搖頭,更加確信了督主果然是在試探她的忠心。
當即溫聲解釋著:“督主今日對妙彤有三恩,于妙彤而言恩同再造,妙彤本就該銜環結草,以報督主大恩,又豈會對督主心生怨恨。”
“三恩?”
曹陌詫異起來:“哪三恩?”
許妙彤盈盈施禮,溫聲如玉:“督主抄家許家,解妙彤心頭之恨,此為一恩;督主明察秋毫,為妙彤開恩,讓妙彤免入教坊司受罪,此為二恩;承蒙督主看重妙彤,特許妙彤為督主的專屬文秘,給了妙彤一個安身立命之所,此為三恩。”
“有此三恩,妙彤縱使粉身碎骨,也難以為報,此生只愿侍奉督主身邊,為奴為婢,也絕無半句怨言!”
“不愧是讀書人,說話就是好聽......”
曹陌輕笑起來,可隨即目光又是微微一凝:“但按你所說,許家家主應當是你的父親,你就沒有半點感情?”
“妙彤不會認賊作父!”
許妙彤眼眶泛紅,擲地有聲。
“好一個不會認賊作父!”
“當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曹陌眼中贊賞,倒是對這許妙彤,又多了幾分高看。
此女不僅容貌清麗,氣質文靜乖巧,人又機敏聰慧,有膽有識,還能夠一直堅守本心,不被陳規舊矩所縛。
這樣的‘賢內助’,必須得要收入他的麾下。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許妙彤眼中一亮:“督主此詞甚好,是在贊譽妙彤嗎?”
“不然呢?”
曹陌反問:“這里除了你我,可還有旁人?”
“......”
許妙彤臉蛋一紅,神情有些羞愧:“妙彤不過一介蒲柳之姿,何以當得起督主如此盛詞秒贊......”
“算不得什么盛詞,不過是信手拈來罷了。”
曹陌輕笑搖頭。
“......”
許妙彤臉頰微紅,只覺無言以對。
沒想到督主年紀輕輕,不僅容貌俊美無雙,修為高深莫測,身居權勢要位,就連文采也如此斐然,直讓人嘆為觀止。
不過
看這樣子,她應當是通過督主的考驗了吧?
“阿嚏——”
心神松了下來,沾著水漬的素凈衣衫緊緊貼著臀瓣,許妙彤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到冰涼刺骨,再次打了一個噴嚏。
“屁股又涼了?”
曹陌好笑地看向她。
“督主......”
許妙彤垂眸低眉,心中羞得不行。
一張秀氣臉蛋又是變得嫣紅誘人,就像是一顆嬌艷欲滴的水蜜桃,令人垂涎欲滴,恨不得直接抱著啃上一口。
“過來,本督給你揉揉。”
曹陌招了招手。
許妙彤臉頰一片羞紅,急忙搖頭:“妙彤剛剛才玷污了督主的手,此刻不敢再讓督主見笑話了。”
“過來。”
曹陌僅是淡聲。
“......”
許妙彤咬了咬唇,心中默默對這位年輕的督主大人,再次打上一個霸道的標簽。
而后。
卻也只得乖乖地走上前。
曹陌面不改色,將許妙彤給轉了個身,只剩一個纖細薄背對著他,隨后手掌落在她的那對挺翹臀瓣上。
僅是探手輕摘,那件沾滿水漬,差點讓許妙彤染上風寒的罪魁禍首,便是掉在了地上。
“督主......”
許妙彤驚呼一聲。
“別動——”
曹陌神色淡然,指間葵元真氣再次渡入她的臀瓣,語調并無絲毫感情:“都這么冰涼了也不知道摘下來,要是凍壞了,損失的可是本督主。”
“是,督主......”
許妙彤臉頰血紅,低低應聲,不敢再有半點妄動。
不一會兒,隨著曹陌指間的葵元真氣源源不斷地涌入體內,許妙彤感覺整個人再次變得暖和起來。
可隨之而來的,又是之前那種極為奇怪的異樣感覺。
即便許妙彤的唇角都快要被她咬破了,卻也難以制止這種怪異感覺,一陣暖流涌過心房,整個人輕輕一顫。
那雙纖纖素手,不知何時,竟是已經再次緊緊抓著督主大人白錦蟒袍的衣角。
感受到臀瓣上的手掌突兀地停了下來。
許妙彤哪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自己......居然......又玷污了督主大人的手!
“督主,妙彤不是故意的,妙彤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
許妙彤只感覺羞愧得不行,恨不得能夠找個地縫鉆進去。
急忙回頭,想要給曹陌擦拭一下,可卻是被曹陌輕輕給按了回去:“無妨,還記得本督一開始那個問題嗎?”
一開始那個問題
許妙彤微微沉吟,想到剛剛回到房間時,曹陌一開始問她的問題,能不能夠信任她?
“妙彤自是記得......”
許妙彤不知道曹陌為什么又這么問她,但仍是急忙表著忠心,溫聲誠摯:“妙彤對督主一片赤誠,絕無二心!”
“很好——”
眼看著這道冷菜再次熱了起來,柔情似水,讓人恨不得嘗一口深淺。
曹陌俯身到她耳邊,認真吐聲:“本督方才所說的侍寢之言,其實并不是試探,也不是玩笑之語。”
“???”
無比灼熱的氣息噴吐在耳邊,許妙彤霎時耳根一紅,眼中不解。
但還是低聲回道:“督主,妙彤方才所說的愿為督主侍寢之言,同樣不是奉承之語,亦是妙彤心甘情愿,求之不得,可是督主你......”
許妙彤正想說,可是督主你只是一個太監,就算她愿意獻身侍寢,也只怕督主也有心無力,平白自取其辱
可下一刻,讓她猝不及防的炙熱暖流,卻是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語。
“本督有一個秘密,整個西廠內都沒有人知道,而現在,本督要把它告訴本督最信任的貼身文秘......”
話音猛然入耳,許妙彤瞳孔緊縮,整個人驚愕不已,就連十根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此時此刻,已不用曹陌再說,她也已經知道了曹陌的秘密
督主大人,竟然是一個......假太監!
許妙彤只感覺整個人顫顫巍巍,好不容易才將督主大人告訴她的這個‘驚天大秘密’消化住,緊接著又是天旋地轉,始終惶恐不能言。
這一刻,她這才恍然明悟過來,原來督主大人此前說的日久見人心,竟是一語雙關之意!
“噗呲——”
與此同時,大長公主府,蕭鸞聽到身前侍女的通稟,霎時將才喝進嘴中的一口熱茶直接噴了出來。
“你說什么,許家被西廠督主曹陌給抄了?”
蕭鸞口中的熱茶直接噴在了這名侍女的臉上,可這名侍女卻是不敢伸手去擦,依舊恭聲回道:“回殿下,千真萬確,就是兩個時辰之前的事情......”
“好,好一個西廠,好一個曹陌!”
蕭鸞神色陰沉,原本以為這個小太監只是皇帝放出來的一個幌子,卻沒想到,他竟還真有幾分本事!
“殿下——”
這時,又是一名侍女前來通稟:“我們的人得到消息,魏進忠被西廠的人偷梁換柱,在正午時分秘密帶回了西廠,但在其進入西廠不久后便是死了,前后不到兩個時辰。”
“魏進忠死了......?”
蕭鸞眉頭深皺,只感覺猝不及防。
不對
兩個時辰的時間,已經足夠交代很多事情,百官行錄那么重要的東西,以魏進忠的性子,不可能一起帶進地府。
哪怕是白送,在他臨死之前,也必然會將其告訴曹陌!
念及于此,蕭鸞冷冷吩咐:“從現在起,讓所有探子盯緊曹陌的一舉一動,本宮要知道他每日都去見了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具體做了什么事情!”
“是,殿下!”
司天監,摘星樓。
冥冥夜色中,獨有一抹月色皎潔,如銀河般的月光傾瀉而下,灑落在一身太極道袍的絕美道姑身上。
仿若仙人臨塵,盡顯縹緲之姿。
玉玄機閉目打坐,汲取著一縷縷幽冷的月光精華,用以壓制體內業火。
忽然。
玉玄機似乎心有所感,柳眉微凝,睜開眼睛,清幽冷冽的目光直直投向摘星樓隔壁的西廠衙門。
“又是這股氣息,而且還濃郁了許多。”
“可如此濃郁的葵元氣息,又怎么會在一個太監的身上......”
玉玄機感到相當不解。
玉指輕掐。
片刻后,卻是自唇中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噗呲——”
玉玄機急忙停下手,可體內的業火卻是已經隱隱開始燃燒起來。
“......”
許久,好不容易才將這股業火壓制下去。
玉玄機額頭冒汗,緊緊蹙眉。
縱使天機不可測,但以她的高深修為,至少也能夠窺見一隅。
可為何,她卻是窺探不了這小太監的一點命理,反而還遭到了業火的反噬。
“師尊,您怎么了?”
這時,頂樓門口,一個穿著白衣皂靴,手執畫扇,英姿颯爽,眉宇間頗有翩翩貴氣的弟子走了上來。
雖然這名弟子一副男裝打扮,但其雪白的肌膚,水潤的櫻唇,卻又顯得粉面玉顏。
尤其是微微鼓起的胸脯。
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女扮男裝的貌美女子。
見到玉玄機吐在地上的血跡,這名貌美女子急忙收起手中的畫扇,走上前關切問道。
“本座無礙。”
玉玄機淡聲搖頭,抬眸看向這名自己最得意的親傳女弟子,目露狐疑:“這么晚了還來見本座,可是有何要事?”
“師尊無事就好。”
陸雨墨松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張繡帕,一邊將地上的血跡擦拭干凈。
一邊關切說著:“徒兒知道師尊修為深厚,學究天人,可這測算天機之事,終究有違天理,必然會被天道所不容,師尊您啊,以后還是少做為好......”
“有事說事,本座還輪不到你來教誨。”
玉玄機冷眉。
“好好好......”
陸雨墨吐了吐舌,委屈巴巴:“徒兒分明是在關心師尊,師尊卻是這般不領情......”
“......”
玉玄機一揮手,便要將其直接送走。
在那股磅礴氣機的裹挾下,陸雨墨的身形連連倒退,不由急忙開口:“師尊,徒兒有事......有事!”
“什么事?”
玉玄機輕輕拂袖,陸雨墨退到頂樓門口的身形,這才堪堪止住。
“師尊,這事說大也不大,但徒兒拿不準,所以特地前來詢問一下師尊。”
陸雨墨走上前,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襟,這才笑嘻嘻道:
“是關于咱們隔壁那位西廠督主的,這不是年關將近,咱們司天監也要更換新一年的天驕榜了嗎?”
“據徒兒查到的消息,這位西廠督主曹陌,如今才十八歲的年紀,但不論是實力還是心計,都算得上人中翹楚。”
“在緝拿魏進忠回京一案中,不論是計謀,還是所展現的實力,皆讓人嘆為觀止。”
“而這還不是他的真正實力,就在前不久,西廠上門抄家許家,許家老祖假死,其修為已經暗中突破到了大宗師九重。”
“可在這位年輕的西廠督主面前,竟是被一指點死。”
“依徒兒所見,單是這一指之威,便可將曹陌排入天驕榜前五,甚至是榜首。”
“但徒兒又恐引人非議,有些拿不準,所以特地前來請教師尊。”
“......”
聽完陸雨墨的話,玉玄機微微沉吟,而后冷聲道:“十八歲的年紀,便有如此實力,的確當得起榜首之名。”
“但,終歸是才初次入榜,就給他排個第十吧。”
“第十?”
陸雨墨不解:“為何啊師尊,依徒兒所見,他最起碼也能進前五的。”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此人天資不凡,是個好苗子,先不要讓他風頭太盛。”
玉玄機淡淡道。
“是,徒兒明白了!”
陸雨墨有所明悟,悠悠嘆息一聲:“誒,這天驕榜有人想上都上不了,沒想到還有一天,會有人嫌位置太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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