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霍臨理所當然地留宿未央宮。
睡在床上,霍臨滿足地長舒一口氣,將人抱的嚴嚴實實。
【她終于消氣了,朕的美食大法有用!】
【要不要給她多做些?】
姜嬛窩在他懷里,聽的汗顏。
這心意啥都好,就是有點難以下咽。
不過她那碗大補湯也并非善類,扯平扯平。
往后咱就別互相毒害了吧。
姜嬛一邊想著,一邊又忍不住笑,心里甜絲絲的。
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霍臨溫熱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睛。
失而復得的安心感,帶著連日來的疲憊,一起涌了上來。
聽著懷中人清淺的呼吸聲,霍臨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天色微熹。
王德貴的聲音在殿外響起:“皇上,時辰到了,該準備早朝了?!?/p>
霍臨其實早就醒了,但懷里抱著溫香軟:玉,哪里舍得起來。
他緊了緊手臂,將姜嬛摟得更緊了些。
【什么時候聽那群老學究互吐口水都可以,今天就不能讓朕再抱一會嗎!】
【要不讓王德貴去幫朕告個病假?反正這些年朕聽他們吵來吵去,什么氣血不足,血壓不穩應該都被吵出來了,也不算誆騙?!?/p>
姜嬛感受到他的動作,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推了推他。
“唔,皇上,你再不起要遲到了?!?/p>
霍臨紋絲不動,反而收緊了手臂。
【聽不見聽不見,朕睡覺呢?!?/p>
【嗚嗚,朕不想走,朕要罷:工?!?/p>
姜嬛聽著,悠悠睜開眼,一半無奈一半同情。
這心聲,不就演她上班嗎。
但共情歸共情,霍臨作為一國之君,和她這個小螺絲釘的性質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咬咬牙,努努力,皇帝陛下快起來卷吧!
而她嘛,好不容易逃離資本家的魔爪,要美美睡回籠覺啦。
“早朝是大事,皇上再不去,王公公都要把大臣喊來這兒上工啦?!?/p>
霍臨悶悶地哼了一聲,旋即將錦被往上一拉,遮住姜嬛那好看的鎖骨線。
【大事?城西的老奶奶丟了三筐雞蛋,他們也說是大事?!?/p>
【那朕還說朕的大事就是抱著她呢,朕失憶讓她傷心那么久了,現在多陪她一會兒怎么了?】
【還敢來這里上朝,冒犯沖:撞到她怎么辦,拿九族辦嗎?!】
王德貴在殿外等不到回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皇上,您就快出來吧。”
姜嬛干脆坐起來,推了推霍臨,跟著勸:“好啦,快去吧?!?/p>
終于,殿內傳來霍臨的聲音。
“知道了,候著?!?/p>
他磨磨蹭蹭地松開姜嬛,坐起身,一張臉臘雪天似的,誰來凍死誰。
【煩死了煩死了,但她都開口了,朕要是再不去,會不會被她想成偷懶無賴之輩,覺得余生不堪托付之類的?!?/p>
【那可不行,朕的事業心呢,快點起來燃燒!】
姜嬛這會是真不困了,畢生的傷心事都想完了,才把翹:起的嘴角壓下去。
這中二的心聲也太犯規了,一大早就給她的法令紋上強度。
剛打算撩開被子起床,卻被霍臨輕輕按住。
“你再睡會兒,昨晚累著了?!闭Z氣那叫一個溫柔體貼。
姜嬛臉一紅:“我不累?!?/p>
昨晚除了被他抱著睡,什么也沒干好吧。
說的少兒:不宜似的,這是赤:裸裸的誤導還是火辣辣的暗示啊!
霍臨沒再堅持,自己起身,任由宮人們魚貫而入,伺候他更衣洗漱。
整個過程他都板著臉,看著姜嬛,眼神說不上來的幽怨。
【嗚嗚,事業心還是先放一邊吧,朕還是想陪著她嗚嗚嗚?!?/p>
【朕好可憐……】
姜嬛被他盯得哭笑不得,只能假裝沒看見。
好不容易穿戴整齊,霍臨才萬般不舍的離開了。
走出未央宮,清晨微涼的空氣讓他精神一振,但一想到要去面對那群聒噪的大臣,臉色又沉了下來。
他步履匆匆,只想快點應付完早朝。
然而,就在他走過一處轉角時,一個纖細的身影從旁邊的月洞門走了出來。
是柳書瑤。
依舊是一身素雅的月白衣裙,外面裹著厚實的狐裘披風。
只臉色有些蒼白,在清晨的薄霧中更顯羸弱。
見到霍臨,她并未驚慌,像是早有預料。
她屈膝行禮:“參見皇上?!?/p>
霍臨腳步一頓,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
最近皇宮里路障真的很多啊!
而且還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路障。
御林軍呢,內宮總管呢,掃雪的時候能不能把無關緊要的人也抬走。
“免禮。”他語氣冷淡,說完抬腳就要走。
此刻他趕著上朝,沒空理會旁人,尤其是太后硬塞進來的女人。
柳書瑤卻叫住了他:“皇上恕罪,妾并非有意驚擾圣駕,只是妾心中掛念父親舊疾,不知父親他……”
她話語未盡,帶著女兒對父親的擔憂,期盼地看著霍臨。
舊疾?
柳丞相身體可是好得很,昨天還在朝堂上和戶部尚書吵架呢。
到底是舊疾還是借口,不言而喻。
霍臨心中冷笑,面上冷淡疏離。
“柳相身體康健,無甚大礙,你既身子弱,便好生在儲秀宮休養,無事莫要四處走動?!?/p>
“王德貴?!被襞R懶得再和柳書瑤糾纏,直接吩咐,“送她回儲秀宮?!?/p>
“是?!蓖醯沦F應下,走到柳書瑤身邊,做了個手勢,“柳嬪娘娘,請隨奴才回宮吧。”
柳書瑤臉色似乎更白了一分,睫毛顫了顫,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
她沒有爭辯,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順從地福了福身。
“是,妾謝皇上關懷?!?/p>
霍臨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離開。
柳書瑤在王德貴的護送下,沉默地走回儲秀宮。
一進院子,一聲嗤笑就劈頭蓋臉的砸過來。
“喲,這不是咱們的柳姐姐嗎?”
溫藝琳抱著手臂倚在廊柱下,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瞧瞧這大清早的,天沒亮透就出去,臉色白的像紙錢似的,可別把你的病過給皇上了?!?/p>
顯然,柳書瑤一大早出門,又被王德貴送回來的消息,片刻就傳開了。
柳書瑤腳步未停,仿佛沒聽到溫藝琳刻薄的話語,徑直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溫藝琳何曾被這樣無視過,氣不打一處來,幾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聲音拔高幾分。
“柳書瑤,我跟你說話呢,你是耳朵聾了還是病癆鬼上身,連人話都聽不懂了?在我這還裝什么清高仙女?!?/p>
“你那點齷齪心思誰不知道?仗著你爹是丞相,就覺得自己是朵該開在龍床上的花了?醒醒吧,皇上身體健朗著呢,可看不上你這藥罐子!”
這番話說得極其難聽,連旁邊侍立的宮女都變了臉色。
柳書瑤終是停下腳步,抬起頭看向溫藝琳,眼神平靜像一汪深潭。
“溫貴人說得是,書瑤體弱,本就不該四處走動,徒惹是非,倒是溫貴人,精力充沛,嗓門洪亮,想必是休息得極好,只是……”
她頓了頓,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溫藝琳眼下的黑青。
“晨起肝火旺易傷身,溫貴人還是少動些氣,仔細妝容花了,嗓子也啞了,反倒不美?!?/p>
說完,她不再看溫藝琳鐵青的臉色,繞過她,徑直走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上了門。
“你!”
溫藝琳一拳打在棉花上,被噎得胸口發悶,狠狠一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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