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秀才和一名長相粗狂的漢子,來到一處破舊的院子,看著面前的木門,那漢子甕聲甕氣道:“就是這里,你敲門吧。”
“這位爺,要不我先自己進去?”
牛秀才試探性問道。
那漢子的眉毛一豎,一模腰間的短刃,冷聲道:“你想作甚?”
牛秀才見狀,干脆也不再說話了,直接敲響了院門。
“史家娘子可在家里?”
“吱呀。”
院門被打開,史家娘子一看是牛秀才,原本繃著的神情,也緩和了許多。
“牛大哥,您怎么過來了?”
牛秀才一指那漢子,開門見山道:“史家娘子,這人想要從你手里買那枚玉佩,你看……?”
說這話的時候,牛秀才趁那漢子不注意,連連給婦人使眼色。
那婦人也是心思通透之輩,加上昨日牛秀才反復(fù)交代自己不能將玉佩賣了。
見到這一幕,她的心里已經(jīng)隱隱有了猜測,當(dāng)即滿是歉意道:“牛大哥,還有這位郎君,不好意思,那玉佩昨日就被盼盼給弄丟了。”
“啊?丟了?”
那漢子臉色一變,驚呼出聲道。
牛秀才也趕緊問道:“史家娘子,這是怎么回事兒?”
“牛大哥,我看那玉佩也不值什么銀子,就讓盼盼拿著玩兒去了,沒想到這孩子回來就說丟了。”
婦人說完后,那漢子一句話沒說,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牛秀才趕緊道:“等會兒你帶著盼盼想辦法離開,去官府報官,拿著那枚玉佩。”
他這話剛說完,隱藏在不遠處的虎爺就帶著幾個,滿臉煞氣的走了過來。
“史家娘子,說,那枚玉佩被你藏在哪里了?”
虎爺一把推開牛秀才,直接對婦人問道。
“虎……虎爺?”
婦人顯然也是認識虎爺?shù)摹?/p>
“咱問你,那枚玉佩呢?”
虎爺面色不善的盯著婦人,再次沉聲問道。
婦人對虎爺明顯有些畏懼,有些緊張道:“虎爺,那……那玉佩真的被小女玩兒丟了。”
“在哪里玩兒丟的?那丫頭片子呢?”
虎爺說著,就邁步進了院子。
“虎爺,虎爺,莫要嚇著孩子。”
婦人趕緊追了上去。
被擠在門外的牛秀才,見沒人注意自己,一提衣角就奔著遠處跑去。
再說虎爺這邊,進屋之后,就將還在床上的盼盼給抓了起來。
“娘,娘,救我!”
明顯被嚇到的盼盼,開始大聲的哭喊起來。
“虎爺,虎爺,盼盼還是個孩子,求你放過她。”
婦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滾開!”
虎爺一腳將婦人踹到一邊,深吸一口氣,滿臉橫肉的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抱著盼盼,對其問道:“你是叫盼盼吧?告訴咱,那枚玉佩被你扔到哪里了?”
盼盼此時已經(jīng)被嚇壞了,哪里能回答他的問題?
聽著盼盼娘兒啦的哭嚎聲,虎爺愈發(fā)的煩躁了,大吼道:“都給咱住嘴!”
“鄭大虎!你好大的威風(fēng)!”
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忽然從屋外傳了進來。
虎爺猛地轉(zhuǎn)過頭,看到來人,當(dāng)即笑道:“原來是洪指揮。”
聽到兩人的對話,落在后邊的牛秀才心里咯噔一聲。
鄭大虎迎上洪指揮,將其拉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什么。
一直注意著他們的牛秀才,從洪指揮的眼中看到了貪婪之色,當(dāng)即就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被幾名兵丁給攔住了。
片刻后,洪指揮對跪在地上,抱著盼盼的婦人問道:“鄭大虎說你家女兒,偷盜了他的玉佩,可有此事?”
婦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洪指揮,旋即就臉色慘白,連連叩首道:“官老爺明鑒,那枚玉佩是昨日……”
婦人將昨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但已經(jīng)被銀子蒙蔽了雙眼的洪指揮,哪里會管她說什么?
“先將此二人收押,等本官調(diào)查清楚,再行處置。”
洪指揮一揮手,幾名兵丁就將婦人和盼盼給抓了起來。
“冤枉!奴家冤枉!”
婦人當(dāng)即大喊起來。
牛秀才一咬牙,上前道:“指揮,這婦人夫君的牌位供奉在英烈祠,您看是不是……?”
洪指揮一聽,看向婦人的眼神有一絲訝色,旋即就變得狠厲起來。
“就算她家男人為大明戰(zhàn)死,那也不能偷盜他人財物!”
“帶走!”
牛秀才還想再說什么,卻被虎爺一把拉住,低聲道:“再說一句,咱就要了你的命!”
最后,牛秀才只能眼睜睜看著盼盼母女,被西城兵馬司的人帶走。
“看什么呢?都給本官回避!”
洪指揮對院子外看熱鬧的人群怒吼一聲。
頓時,原本聚在外邊的人,全都作鳥獸散。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洪指揮才對手下人命令道:“給本官搜!務(wù)必搜出贓物!”
“是,指揮!”
牛秀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那枚玉佩搜不出來還好,一旦被搜出來,那自己和盼盼母女絕對會被滅口。
自己昨晚就不應(yīng)該貪心,想借這件事除了鄭大虎這幫人。
心里雖是后悔不迭,但此時他也沒有了辦法。
鄭大虎看著那些忙活的兵丁,眼中滿是恨色。
一把將牛秀才拉到自己身邊,低聲道:“是你將官兵引過來的吧?”
“你給咱等著,等這件事完了,看咱怎么炮制你。”
原本那玉佩是自己一個人的,頂多再給手下的兄弟分點。
現(xiàn)在好了,自己頂多能拿一個小頭。
大頭都得給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官爺。
牛秀才此時也不說話了,心里正在想著對策。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中午,西城兵馬司的人搜了半天,也沒找到那枚玉佩。
牛秀才的心里也是松了口氣。
“鄭大虎,你沒有誆騙本官?”
洪指揮握著腰間的刀柄,眼神凌厲的對鄭大虎問道。
“洪指揮,小人可不敢騙您,昨日是小人親眼看著那婦人收了一枚玉佩,不信您問他,他昨日還見過那枚玉佩。”
說著,鄭大虎就將牛秀才推了出來。
“你說!”
洪指揮看著牛秀才,厲聲道。
“回指揮的話,學(xué)生昨日確實是看見那枚玉佩。”
“是你數(shù)那枚玉佩值五千枚銀元?”
洪指揮可不是鄭大虎,不是那么好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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