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
秦良玉看著被押運到城內(nèi)的大批量草,以及各種軍械,這才算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松山守備夏成德,站在城門前,低聲對秦良玉建議道:“秦總兵,您看我們是不是也該進城了?”
秦良玉轉(zhuǎn)頭看向他,面色嚴肅道:“夏守備,您看是不是可以向畢巡撫、趙總兵通報一聲?”
夏成德忙是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下官這就派出人去向二位大人稟報。”
秦良玉微微頷首,這才率白桿兵的一干將領,進入松山城。
守備府內(nèi)。
夏成德指著一幅巨大的輿圖,認真的向秦良玉他們介紹著遼東現(xiàn)在的局勢。
“秦總兵,眼下建奴已經(jīng)將錦州徹底的圍困,錦州已經(jīng)成了一座孤城。”
“如果我軍貿(mào)然出城前往錦州救援的話,那很有可能,不,是絕對會在野外撞上建奴的大軍。”
后邊的話,夏成德沒有說出來,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就現(xiàn)在大明軍隊的情況,在野外遇上建奴,幾乎是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當然,秦良玉的白桿兵是絕對不在其中的,但面對建奴騎兵,也一定會損失巨大。
包括秦良玉在內(nèi)的所有人,此時都看著輿圖,皺起了眉頭。
夏成德看了幾人一眼,笑著對秦良玉說道:“秦總兵,貴部原來辛苦,不如先去休息,等錦州傳來消息,我們再決定下面該怎么做,如何?”
聞言,秦良玉點頭道:“就按夏守備說的辦吧。”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錦州城內(nèi)的畢自肅和趙率教,也終于接到了夏成德派人送來的消息。
看完手里的書信,畢自肅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將手里的書信,遞向趙率教,笑著說道:“趙總兵,陛下這次命秦總兵他們北上遼東,來的可不只是白桿兵的一萬余人,還有數(shù)量不菲的糧草、軍械,乃至是火器、火藥,都通過登萊水師的艦船,送到了松山。”
“有了這些東西,守住錦州應該是沒有什么大問題了吧?”
畢自肅心情輕松的對趙率教問道。
雖然他是遼東巡撫,贊理遼東軍務,但畢竟是文人出身,真要是打起仗來,還得是趙率教這種武人。
后者卻是不像他這么輕松,走到輿圖前,指著錦州和松山之間的通道,對畢自肅說道:“巡撫大人,錦州距離松山還有十幾里路,建奴一旦得到消息,絕對會第一時間,隔斷錦州和松山之間的聯(lián)系。”
“那就趁著現(xiàn)在,讓秦總兵立即率兵進駐錦州!”
畢自肅起身說了一句。
趙率教卻是搖頭道:“大人,如果我是奴酋,占領了義州后,絕對會依次減除錦州周圍的松山,杏山等地,將錦州徹底的困死。”
“與其讓秦總兵率兵來錦州,不如就讓其駐扎在松山,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聽完趙率教的話,畢自肅也走到輿圖前,手指在松山、杏山等處一一點過。
最后對趙率教點頭道:“就按趙總兵說的辦。”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多羅特部的拱兔也進城了。
“父帥,拱兔臺吉來了。”
趙率教的兒子趙廣元,走進帥府,拱手秉奏道。
趙率教和畢自肅對視一眼,對自己兒子吩咐道:“請!”
不一會兒,拱兔就滿身疲憊的走了進來。
“畢巡撫,趙總兵。”
拱兔對兩人撫胸施禮道。
“臺吉請坐。”
趙率教熱情的對其招呼道。
“趙總兵,畢巡撫,大明是否能夠允許多羅特部進入錦州?”
拱兔也沒有繞圈子,直截了當?shù)膶扇藛柕馈?/p>
“臺吉,現(xiàn)在多羅特部尚有一戰(zhàn)之力,這個時候進入錦州?”
趙率教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建奴勢大,兵鋒正勁,短短兩天的功夫,我們已經(jīng)損失了數(shù)千人,再打下去,我多羅特部很有可能會被建奴徹底的擊潰。”
拱兔這個時候也是真的急了,語氣有些急切的對兩人說道。
畢自肅起身,對拱兔說道:“拱兔臺吉,我大明皇帝陛下已經(jīng)派出援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抵達遼東。”
“相信這次一定會在錦州城下,給建奴一個深刻的教訓。”
“臺吉和貴部再堅持一段時間,如何?”
“援軍?”
拱兔臺吉有些狐疑的看向兩人。
趙率教點頭道:“不錯,援軍,不只是援軍,還有大量的輜重。”
現(xiàn)在必須給拱兔信心,不然對方是絕對不會和建奴死拼的。
“如若戰(zhàn)事不利,本官就算是冒著殺頭的風險,也會讓貴部進入錦州城!”
畢自肅面色嚴肅的對拱兔承諾道。
后者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后點頭道:“希望你們能夠言而有信,不然……”
后邊的話拱兔沒有說出口,但趙率教和畢自肅也都明白對方是什么意思。
等其走后,趙光遠憤憤不平道:“父帥,這拱兔好大的膽子,竟敢威脅我們!”
“其實,這也算不上威脅,如果多羅特部擋不住建奴的兵鋒,投降是遲早的事。”
畢自肅輕嘆一聲道。
……
達拉特。
曹變蛟此時精神振奮,坐在大帳的帥衛(wèi)上,目光如電,掃過帳內(nèi)的眾人。
“諸將士!”
“盧帥那邊派人傳來消息了,察哈爾部近五萬人,已經(jīng)在林丹汗的率領下,離開歸化城,向著達拉特方向而來。”
曹變蛟此話一出,帳內(nèi)的諸將士,包括鞏永固等人,皆是興奮起來。
他們在廣袤的草原上,風吹日曬為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要建功立業(yè)嗎?
原本以為這場大戰(zhàn)已經(jīng)和自己沒有關系了,沒想到現(xiàn)在敵人竟然向著自己而來了。
當然,他們這些人是興奮了,有些人卻是擔心,害怕起來。
離開曹變蛟的大帳,回到自己暫住營帳。
鞏永固見新城侯之子王國興興致不高,遂放下手里的東西,對其問道:“國興,你怎么了?”
坐在床榻上的王國興,轉(zhuǎn)頭看向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那看的笑容,對其說道:“洪圖兄,我……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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