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墻上的鐘表走完了大半圈,夜晚到來了。
都說月黑風高殺人夜,但是今晚的月亮卻是格外的明亮,就像是給大地披上了一層輕薄的紗衣,人站在院子里,不用開燈也能將周圍的大部分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好兆頭,看來是連上天都在眷顧我!”
趙善伸出手,在黑米的腦袋上撫摸了一下,然后回頭看向阿香:“去弄一個人出來,你看誰不順眼,選他就行。”
想要讓一個人為己所用,心甘情愿的幫自己做事,參與感很重要。
因此趙善不介意將一些細枝末節(jié),并不重要的決定權(quán)交給阿香,當然這也可以說是深度綁定,如果趙善事發(fā)了,那么作為幫兇的阿香后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
阿香遲疑了一下,走進了房間里面。
嗚嗚嗚!
只見三個手腳都被捆住,靠在墻邊的身影一見她進來,立馬激動了起來,只是口里塞了襪子,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平日里趾高氣揚,走路都恨不得橫著走的三人,現(xiàn)在卻落得這個下場,甚至由她來決定誰先死,誰能暫時活下來,這讓阿香心中惶恐之余,又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快意。
對于長期混跡底層的阿香來說,這種掌控的感覺前所未有過。
“看什么看,就是你了!”
眼見著其他兩個小弟眼中都是恐懼,哀求,唯獨彪哥惡狠狠的盯著自己,似乎在用眼神威脅她,新仇舊恨一下子涌上心頭,阿香冷著臉走了過去,將用力他拉起來,然后朝著門外推了出去。
由于趙善調(diào)制的藥物,現(xiàn)在三人都是渾身癱軟,十分力氣使不出三分來,所以就算她一個女人,也能控制局面。
賤人,你給我等著!!
彪哥踉蹌來到屋外,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如果眼神能殺人,阿香早就變成篩子了。
他不覺得這女人敢殺死他,畢竟殺人可是犯法的,普通人哪有這個膽子?況且他還是社團的成員,背后是有社團的大哥做靠山的,所以他猜測這女人可能是被逼瘋了,準備敲詐或者報復(fù)他。
大概率會被暴揍一頓,說不定還會斷手斷腳,但只要還活著,他就一定會報復(fù)回來!
有本事,你就殺了.....等等,這是什么?!
他正在心中放著狠話,忽然看到那個抱著黑貓的小白臉走到了院子當中,然后伸手掀開了一塊紅布,而在紅布下面,赫然正端坐著一個人,雙眼緊閉,上半身有著詭異的紅色紋身。
不,這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尸體!!
彪哥猛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幾乎切開脖子的駭人傷口,眼中的兇狠瞬間被強烈的驚恐所代替。
草,這些家伙,他們竟然真的敢殺人?!!
嗚嗚嗚!
他拼命的掙扎起來,想要逃離這里,然而卻被一腳踹倒在了尸體的旁邊,渾身無力,只能像條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著。
趙善沒有管他,而是先摸了摸黑米的腦袋,然后將它放到旁邊,緊接著從懷里掏出刀來,在彪哥恐懼的目光中,于自己手心原本的傷口旁,再次割開了一道口子。
鮮血滴入碗中,他伸出手指沾著血如法炮制,繼續(xù)在尸體身上勾勒起來。
預(yù)先放出來的血液,就算是低溫存放,其中的精氣也會消散,因此一般都是現(xiàn)場放血,才能最大程度保證精氣的利用率,這也是末法時代,許多修煉者會咬破手指,來進行施法的原因。
靈氣不夠,精氣來湊!
在尸體原本的符文基礎(chǔ)之上,趙善又補充了新的符文,血紅的痕跡在月光照耀下,就像是一條條扭動的蟲子,攀附在軀體之上,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和難受感。
看到這一幕,不管是阿香還是彪哥,全都感覺心底發(fā)寒,毛骨悚然。
別說是九十年代,就算是再過三十年后的港島,各種怪力亂神依舊有市場,況且眼下這種怪異的場景,誰看了能不心驚膽戰(zhàn)?
月光之下,趙善一筆一劃的勾勒,手又快又穩(wěn),像是將月光也化作了材料,勾勒在尸體之上,逐漸在尸體之上的符文,竟有一種奇異的美感浮現(xiàn)出來。
“敕,拘魂禁魄,血尸立起!”
末了,趙善手指重重點在了尸體的眉心之上,口中低聲喝道。
唰!
下一秒,恐怖的一幕發(fā)生了,那死去的尸體竟然身軀一抖,猛地睜開了眼睛!
“啊!!”
站在趙善身后的阿香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連滾帶爬的向后退去,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
“去!”
趙善沒有理會,而是指著在地上瘋狂掙扎的彪哥,手捏法訣。
緊接著,在彪哥恐懼至極的眼神中,那具尸體睜著灰白色的眼睛,竟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步伐極為僵硬,有如木偶朝著他走了過來,月光照耀在其身上,一道道血色的符文隱隱在皮膚之上蠕動著。
對于彪哥來說,這一幕簡直就是最可怕的噩夢當中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
“嗚嗚嗚!”
往日里兇名赫赫,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彪哥,此時卻嚇得眼淚鼻涕全都流了出來,他想要掙扎,想要求饒,但口被堵住,手腳也被捆住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具可怕的尸體走到自己面前,然后張開嘴,一口咬在了他的喉嚨上。
“嗬嗬......”
月光下,他就像是一條上了岸的魚,身體不停的抽搐著,鮮血從脖子上的傷口涌出,但一滴都沒有落到地上,被復(fù)活過來的尸體盡數(shù)吞噬,彪哥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了下去。
短短一分鐘的時間,他就從原本五大三粗的壯漢,變成了一具形容枯槁,比起骷髏僅僅多了一層皮的干尸,而原本的尸體,不,應(yīng)該叫做血尸的動作則比原先要靈活了許多。
砰!
將彪哥已經(jīng)吸干的尸體扔到地上之后,血尸站在院子里,仰頭看向天上的月亮,逐漸張開了嘴。
隱隱約約,一道明亮的細線從月光中浮現(xiàn)出來,落入血尸的口中。
僵尸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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