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在空中搖搖晃晃,周圍是夜風也吹散不了的濃郁花香。
“我以為你會再溫柔一點的。”
沙啞的聲音響起,里面還蘊含著一絲無奈。
“我難道還不夠溫柔嗎?”
白郁吻了吻對方被汗水浸濕的額角,用藤蔓將全身無力的飛鳥摟在懷中。
他還特意花了點能量去開花,這對一個不在開花期的植物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愛和溫柔了。
楚澤淮:
他總感覺他們兩個對溫柔的認知大相徑庭。
帶著不同刺的藤蔓、落在顫抖肌膚上的花瓣、被貫穿時不自覺留下的眼淚
對方的肩膀上現在還留著他咬的牙印,卻依舊能一臉純良地說自己相當溫柔。
爭辯的話在楚澤淮的喉嚨里轉了一圈,最后還是被咽下,換成了一句語氣很輕的縱容:“算了,隨你怎么想。”
換個角度,他們這么長時間都忙于工作,熱情激烈一點,也很正常。
“我剛才還以為你要反駁我。”
白郁伸手擦去對方臉上的花粉。
一部分花粉很輕易地被撥弄下去,另一部分花粉被汗水打濕,黏糊糊地粘在側臉上,配上對方還帶著點水色的金橙色眼瞳,看得白郁喉結微動。
不愧是他看中且已經拐到手的頂尖食材,明明也沒有做什么,卻讓開花期結束的植物甘愿為他再次長出花苞。
“相處的時間很短暫,何必為了這一點小事爭論。”
更何況爭論沒有一點用,做都做了,白郁也壓根不會聽。
楚澤淮動了下已經恢復了些的手臂,隨后勾住了白郁的脖頸:“我有點困,帶我回臥室,我之后還有一個出洲的任務。”
白郁抱起對方的動作頓了下:“又有出洲的任務?局長不是說最近不讓你出洲了嗎?”
“事態變得嚴重了,四洲聯盟那邊下了強制命令,甚至還啟動了執行官的投票會議,她也阻止不了。”
楚澤淮解釋一句,在困意涌上的那一刻,他湊上前親了親白郁的側臉,
“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你也是。”
夜色繁星下,樹葉仍舊在風的吹拂下互相摩擦,發出一成不變的“簌簌”聲,之前不停搖晃的秋千,也慢慢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那夜的平靜和溫馨就像是曇花一現,楚澤淮繼續當他忙碌又危險的執行官,白郁表面安安分分地在清河市當調查員,背地里伙同季悅和沈榕,成功混進了光輝神教。
只要給他一個接觸‘海魘’的機會,他就能掀翻這個組織最大的目標和底牌。
在此之前,所有的欺騙和漫長的潛伏,都是有意義的。
耐心。
要有足夠的耐心。
‘海魘’即將成為超S級污染物,事情迫在眉睫,但過去幾百年的經驗告訴他,越是到了關鍵緊急的時候,就越是要沉得住氣。
他不需要和光輝神教進行長久的糾纏,他只需要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南洲,光輝神教內部
“神使大人,幸不辱命。”
季悅一只手搭在白郁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輕掩住自己的朱唇,
“我已經成功控制住了他,至于接下來怎么做,還是要聽您的命令。”
神使手中拿著一塊藍晶石,抬眼看著那雙沒有任何神采的墨色鳳眸,淡淡道:“老規矩,先去念一遍教義。”他手一揮,
空中出現一串西洲文字。
這是每個進入光輝神教的人必須要做的事情,當他們念出這段教義后,神使就能知道此人到底是否真心認同教義。
這個方法幫光輝神教揪出來不少臥底,當初的薩爾,也是敗在了這一關。
白郁分辨了一下里面的內容,用毫無感情的聲線念了一遍。
教義和他了解到的沒什么不同,翻譯過來后的意思,差不多就是相信神明會降臨世間統治世人,普通人將不復存在,一個只有進化者的新世界就此誕生。
在他最后一個話音落下后,神使頓了頓,看著白郁的眼神逐漸變得深沉,空氣中似乎開始有殺意彌漫,壓迫感充斥著整個空間。
季悅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這一關是最難過去的,如果白郁真的在這里暴露,她該怎么幫對方離開這里?
之前想過的各種plan在腦海中交織,作為一個習慣性給自己留很多條退路的植,季悅之前當然也想過白薔薇暴露之后的事。
相比于一旁內心開始緊張的季悅,當事植倒是一點也不慌,仍舊用那雙沒什么神采的眼眸望著神使。
還有心思從對方的巨大獨眼聯想到了一筒。
話說回來,真的很像個一筒。
也不知道他和八筒沈桉會不會有什么共同的話題。
幾十秒的沉默后,空氣中的壓迫感瞬間消失,剛才隱隱約約的殺意也像是錯覺一般。
“你做得很不錯,毒花。”
神使對屬下的干活效率很滿意,把手中的藍晶石扔給了季悅。
“多謝神使大人。”
季悅畢恭畢敬地接下,深紫色的美眸彎起,
“只要您需要,我就會為您赴湯蹈火,至于這個家伙,您是打算怎么用呢?”
神使敲了敲桌子:“我一開始想的是下毒刺殺,但楚澤淮最近都沒怎么回東洲,機會太少,變數太多。”
自從對方被列為重點鏟除人物后,能被探查到的舉動,全都被送到了他手里。
在過去的一個月里,對方都沒有怎么回東洲,更別提和對象見面并獨處一室,與之相反的是,他和對方見面的次數還挺多的。
雖然這聽起來很荒謬,但確實是個事實。
楚澤淮在北洲鏟除了不少分教,他那個時候也在北洲專注‘海魘’的事情,好幾次和對方同處一個分教場地。
不過他比較幸運,位置離得比較遠,這才沒有被發現。
“這個拿著。”
神使想了想,朝著白郁的方向扔過去一個巴掌大的石頭。
石頭表面上有著神秘的藍紫色花紋,內里有著強烈的空間波動。
這種空間石和當初項陽月季轉移春風茶樓時的道具石同出一源,只不過后者是空間儲存,而神使給的這個是空間傳送。
“我覺得我遇到楚澤淮的概率都比他遇到楚澤淮的概率大。”
神使看著下屬有些疑惑的表情,淡淡解釋道。
如果這個傀儡先遇到了楚澤淮,那只有一種情況,就是讓【毒花】季悅控制他去刺殺那個男人。
如果自己遇到了楚澤淮,那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對方沒有認出來自己,那就可以召喚這個傀儡,假裝異地相逢,然后直接捅一刀。
一種是對方認出來了自己,那這個傀儡還可以當成人質和籌碼。
神使心中轉了幾個念頭,對自己的想法十分滿意,便揮手讓兩個植物下去。
[月季花:啊啊啊啊啊——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我似乎已經看到我們大業已成的場面。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季悅表面上還是一副帶笑的美艷模樣,實際上已經開始在系統聊天框宣布這個好消息。
沒辦法,她也等了很久,在神使考驗的時候甚至都想好了失敗的退路,此刻一朝成功,壓根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
[蒲公英:月季花,你是不是被什么東西給奪舍了?怎么看上去比向日葵還要不靠譜?向日葵盜你號了?
已經回到調查局的蒲公英坐在第二小隊辦公室里,看栗訟沒有注意這邊后,開始光明正大地摸魚。
[向日葵:什么叫比我還不靠譜?我平時明明還是很沉穩的——等等,月季花你剛剛在說什么?
幾十秒后,反應過來的向日葵也開始在系統聊天框里發瘋,不停地發著各種表情包,興奮得和剛才的月季一模一樣。
[白薔薇:你們兩個先冷靜一下,事情還沒有徹底結束,在此之前,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都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被別人翻盤。
在沒有蓋棺下定論之前,白郁天性中的謹慎還是讓他保持了冷靜,沒像那兩個一樣發瘋。
[月季花:知道了。
在系統聊天框里打了好多話后,季悅也冷靜下來,她把注意力放回了現實,打算把白郁送回東洲清河市調查局。
然而就在兩個植物經過漆黑的走廊時,一扇門突然打開。
“【預言家】閣下,那我就先回去了,您也早點休息。”
何宴看上去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睡眠不足,但精神卻意外地亢奮。
他正打算回自己房間時,一轉頭就碰上了季悅。
“【毒花】閣下,晚上好。”
小孩禮貌的問好并沒有吸引季悅的目光,后者先是瞅了瞅外面漆黑的天色,又看了看屋內的情況,在看到里面雜亂的被子和床單后,給站在門口的沈榕投過去一個不贊同的眼神。
‘你就是用這種方式解決【水鬼】的?’
人類可真是比他們植物還要變態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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