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什么……意思?
張津望聽不懂。
他楞楞地仰視謝銳的眼睛,裏面仿佛有一層薄膜,兜著強壓的情緒,欲發(fā)不發(fā)。
張津望不懂謝銳憑什么生氣,但他被謝銳強勢的氣場控住,下意識想躲閃。然而胳膊像是被鐵鉗夾住了,根本抽不出來,謝銳順勢又逼近一步,直到張津望的腰眼被洗手池的邊緣抵住。
張津望感覺大臂都被謝銳攥得血流不暢了,他卻不愿意服軟,偏過頭去,咬住牙齒。背部漂亮的肌肉線條繃緊,朝裏被擠出條深深的肉溝。
空氣在兩人的咫尺之間無聲燃燒。
但最終,謝銳放開了他,站直身子,謝銳的氣息也隨之從鼻尖遠(yuǎn)去,空留淡淡的熱度。
“算了,我們剛才都有點沖動。”謝銳摩挲著指尖說,“又不是小孩子了,互相道個歉,就這樣結(jié)束吧。”
張津望撇撇嘴。
“回答呢?”
“好好好,知道了,婆媽。”張津望不情不愿地答應(yīng),“你說完我就說。”
謝銳遲疑片刻后,經(jīng)過激烈的思想斗爭,總算開了金口:“抱歉。”
張津望:“……”
謝銳:“……”
謝銳一把掐住張津望的臉,張津望則扭著謝銳的耳朵,兩人疼得齜牙,卻死活不撒手。
“你果然言而無信。”
“我道個屁的歉,我又沒錯!差點被你個傻逼繞進(jìn)去了!”
爭執(zhí)不下間,洗手間的門突然被人敲了三下,楊松云懶懶散散的聲音傳過來。
“餵餵餵,cloud呼叫l(wèi)ook,cloud呼叫l(wèi)ook,你是在裏面被草了嗎?”
“我草你爹!”張津望抻著脖子罵道。
“既然沒被草就趕緊出來。”楊松云說,“這下沒有秦老師,吃飯也得遲到了。”
楊松云在高檔法餐廳訂了個包間,本來是想請秦可卿吃飯的。然而秦可卿有事不來了,只剩他們?nèi)齻€大男人。
“問題不大,也就是從《哆啦a夢》變成了《盜墓筆記》而已。”楊松云漫不經(jīng)心地說,捏起一塊三文魚沙拉塔可塞進(jìn)嘴巴裏。
張津望:“這還問題不大?!”【註:哆啦a夢主角團(tuán)是三男一女,盜墓筆記的主角團(tuán)是三男。】
謝銳低垂著眉眼不屑于說話。
“對了津望,回去約不約?”楊松云做出敲擊鍵盤碼字的動作。
“約。”張津望問,“你還剩多少?”
“-5000。”
“怎么還能是負(fù)的?”
“之前的不滿意,刪了。”
“笑嘻,太真實了。”
謝銳沒聽明白他們之間的暗語。
一想到這兩人有了獨屬于他們的默契,不容旁人介入,謝銳心中燃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焦躁。這種焦躁扯動著他的四肢,戳著他的脊梁骨,在每一條血管裏震顫。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他沒有說話,只是將口中的牛排咬得更用力。
張津望吸出一只大蝦,剛在嘴裏嚼了兩下,口袋裏突然傳來手機鈴聲。
他趕緊擦干凈手上的茄汁,兩根手指捏著手機拉了出來。
來電顯示是黃毛,他討債公司的兄弟。
“餵,找你爹有什么事?”
“望哥,我爸摔了,現(xiàn)在在住院。好像很嚴(yán)重,整個人動不了。”裏面?zhèn)鱽睃S毛語無倫次的聲音,“我一個人搬不動臭老頭,你能來幫幫忙嗎?”
張津望還沒聽完就起身披上衣服,“伯伯摔了?!怎么不小心點,醫(yī)生怎么說?哪家醫(yī)院?”
根據(jù)黃毛報的地址,張津望在地圖上搜出了路線。
“你錢夠?要不要我?guī)湍銐|點?”張津望又問。
“夠夠夠,錢不是問題,你人來就行。”
聽到這話,張津望安心了點,然后他故意笑道:“借錢我也不給,上次我請你吃的那碗20塊的牛肉面,你還沒還我呢。”
“摳死你得了!”黃毛笑罵,心情卻敞亮不少。
直到掛了電話,張津望才註意到謝銳和楊松云正直勾勾地盯著他。他一邊趕緊往嘴裏塞幾個小面包,一邊解釋道:“朋友家裏出事了,我先走一步,你倆擱這慢慢吃。”
兩人還沒開口,張津望就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只剩下他們面面相對。
謝銳和楊松云見過不少次,但張津望不在場的,這還是頭一回。他們都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所以氣氛瞬間變得非常微妙,暗流涌動。
謝銳懶得節(jié)外生枝,于是低下頭繼續(xù)進(jìn)食,一言不發(fā)。
可楊松云卻不給謝銳機會,他右手托著腦袋,忽然笑瞇瞇地說:“就剩我們兩個了,《盜墓筆記》變《無間道》了。”
謝銳聞言抬起眼。
“其實我一直挺好奇,你和張津望是什么關(guān)系?”
謝銳冷淡地回答:“雇傭關(guān)系。”
“雇傭關(guān)系啊,我畢業(yè)后就一直當(dāng)全職寫手,所以不太清楚……”楊松云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老板都會對手底下的員工控制欲這么強?”
謝銳看向他,回敬道:“我從沒合租過,所以也不太清楚,房東都會這么一天到晚黏著租客?”
楊松云攤開手:“可我們是朋友啊,張津望喜歡我的小說,我也和他有共同愛好。能精神共鳴的人,才更容易形成親密關(guān)系,對吧?”
“親密關(guān)系?”謝銳輕輕地譏笑一聲,“你覺得你能和別人產(chǎn)生親密關(guān)系嗎?”
楊松云的刀叉停下來,他干笑著問:“什么意思?”
“你總是逃避感情。”
“嗯?我沒有。”
“勾引別人的戀人,是因為你對自己沒有信心。你不覺得自己能和別人發(fā)展成親密關(guān)系,所以干脆自暴自棄地選擇一些垃圾。這樣當(dāng)關(guān)系註定破裂時,你就有理由告訴自己:本該如此。”
“你胡說八道什么?”楊松云這下不笑了,罕見地冷下來臉。
“讓我猜猜,你小時候是不是經(jīng)歷過父母離婚,而且你是被雙方踢來踢去的累贅?在少年時期,又經(jīng)歷來自身邊人的背叛?當(dāng)然,這只是經(jīng)典模型。我建議你在當(dāng)小三之前,好好了解下精神分析學(xué)。”
楊松云握著刀叉的手越聽捏得越緊,抿著唇不再說話,被謝銳堵得啞口無言。
“哦對,順帶一提。”謝銳補充,“我拜讀過你的小說了,和你的為人一樣,itsucks(爛透了)。”
楊松云倒抽一口涼氣。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不是,這人怎么還追著殺啊?
他算是親自見識過謝銳這張嘴了,他恨不得拿起手中的叉子,把對方舌頭割下來。
隱私被窺探的惱羞成怒,啞口無言的憋屈,讓楊松云披不住玩世不恭的外衣,徹底紅溫。
但僅僅是幾秒,他就深吸一口氣,再次冷靜下來。
他悠閑地靠在椅背上,哭笑不得地說:“你這性子確實像。”
“像誰?”
“張津望小說裏那個性格冷淡的刻薄霸總。”
“霸總?”謝銳皺起眉。
他忽然想起來,張津望好像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你能繼續(xù)當(dāng)我的霸總?草,你不煩嗎?不困擾?”
謝銳當(dāng)時以為,那是張津望在表白。然而聯(lián)系楊松云的上下文,這句話似乎還有其他的含義。
“什么霸總?你在說什么?”
“你不是知道嗎?”楊松云莫名其妙地坐直身子,“張津望接近你,是因為把你當(dāng)網(wǎng)文素材的事兒。”
謝銳猛地楞住。
張津望給黃毛幫了一天的忙,晚上就睡在他家,第二天傍晚才回去。
剛一進(jìn)門,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不僅屋子被打掃得一塵不染,那個生活自理能力為0的楊松云居然沒有餓著肚子等他回來,而是親自下廚做了幾個菜,一口沒動放在桌子上。
“你到底怎么回事?”張津望拉開椅子坐下來,警惕地看著楊松云,“怎么今天這么好?”
“你照顧病人辛苦,我體諒你嘛。”楊松云放下手中的《回避型依戀與自我矯正》這本書,笑瞇瞇地說。
“不可能,兄弟你ooc了。”張津望完全不信,篤定地說,“你絕對是做什么錯事,心虛了,才會想將功補過。
楊松云身子一頓。
那晚謝銳聽到自己話的反應(yīng),明顯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隨后他二話不說,轉(zhuǎn)身拿著衣服離開了,面色像是化不開的黑夜。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張津望和謝銳之間似乎有什么誤會,而他戳破了窗戶紙。
這下有好戲看了。
楊松云看熱鬧不嫌事大,但又怕惹張津望生氣,他咂咂嘴,“我說了你別罵我。”
“成,不罵你,啥事?”
“……”楊松云猶豫半天,最后總算笑著開口說,“小黑(寵物蛇)從籠子裏跑丟了,哪裏都找不到。”
張津望楞了楞,然后漸漸冷汗密布,嚇得大叫著跳了足足兩米高。
【作者有話說】
楊松云:呵呵,謝總憑什么看不起網(wǎng)文?
謝銳:我沒看不起網(wǎng)文,我看不起的是你。
楊松云:……
本周周五周日加更,不見不散哦!
總算熬上好榜了,謝謝大家,祝我好運吧!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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