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家族成員的成年禮為表隆重,都必須在各自老宅進行。
阿塞斯也不例外。
所以不管他們態度如何,公爵和安娜都不會讓阿塞斯二十歲的成年禮有任何遺憾。
現在兩家對阿塞斯的態度都很好。
每年的禮物跟比賽一樣送過來,阿塞斯私庫那么富有和他們脫不了干系。
但這也是成年禮難辦的原因。
兩個家族都不愿意讓出阿塞斯成年禮舉辦的權利。
雙方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公爵和安娜對視一眼,眼里都是絕望。
仿佛已經看到他們回去后,悲慘的調解之路和挨罵之路。
“兒子,一切保重。”
公爵和安娜抱住阿塞斯,在他耳邊說。
阿塞斯也回抱住他們,誠懇道:
“父親母親,你們也是,要保重。”
他永遠也忘不了,小時候被遠在德國的兩家長輩寄來的吼叫信埋沒的場景。
他由衷祈禱自己父母不會被罵得狗血淋頭,雖然這不太可能。
——
時間過得很快,阿塞斯在魔法界和麻瓜界之間來回奔波。
終于趕在圣誕節假期結束前一天,接手所有事務。
那日連綿大雪正好停下,留下銀裝素裹的霍格沃茨,和忙碌的阿塞斯。
接手所有事務,阿塞斯才知道他之前的工作量精簡過,只有巫師界的事務,沒有麻瓜界的。
而麻瓜界的勾心斗角,半點也不比英國魔法部差。
這天是假期最后一天。
天色漸晚,阿塞斯走在回霍格沃茨城堡的路上。
路過之處留下些許甜膩的香水味和酒味。
他剛從一個大公的應酬宴會下來。
那位大公陰險狡詐,又和公爵看不對眼。
知道德文郡公爵的權力下放后,他迫不及待想抓軟柿子捏。
這不,公爵兩人前腳剛走,他就火急火燎舉辦了這次堪比鴻門宴的應酬宴會,準備大開殺戒。
但他的謀算沒有成功。
阿塞斯并不是他預想的軟柿子,而是鋒芒畢露的年輕雄虎。
宴會上笑著露出獠牙,反客為主奪走他手上不少東西,連帶著兩個支持者和幾個議會同伴都被奪走。
一場下來,那位大公賠了夫人又折兵,恨阿塞斯恨得牙癢癢,最后送走阿塞斯時,臉上猙獰的笑容根本壓不住。
好處拿到手,阿塞斯也沒和他計較,只是在心里給他記上一筆,下次的宴會,再想要脫身就沒那么簡單了。
宴會結束,阿塞斯身上的酒味卻如同這場無形戰爭的硝煙,纏繞在主人身上,無聲宣告戰爭的激烈。
阿塞斯聞到了,但是懶得管。
夜深的霍格沃茨里沒有什么人,不用顧及那么多。
阿塞斯的酒量不差,但喝的酒確實太多,撐著手杖才走得穩。
鴻門宴鴻門宴,針對他一個人的鴻門宴。
阿塞斯嗤笑。
鴻門宴又如何,倒下的始終不會是他。
今晚酒宴上的酒,多是那位倒霉大公的私藏,醇厚后勁還大,現在酒精逐漸上來,侵蝕大腦。
大腦不甚清醒,也不是很聽話,疲憊幾天的身體想回去休息。
卻被大腦拒絕了。
黑湖吹過的寒風可以很好緩解大腦的疼痛,所以大腦選擇在黑湖邊停留。
連軸轉了好幾天,大腦和身體都是沒法壓制的疲累。
阿塞斯懶得講究太多,直接席地而坐,將手杖放至一旁,靠在石頭上閉目養神。
身上定制的塔士多禮服染上灰塵,卻不顯狼狽,反而因為主人的隨性,打破略顯嚴肅的形制,沾染幾分灑脫。
石頭冰冷的觸感讓混沌的大腦清醒不少。
黑湖邊的風很舒服,正愜意時,青草被碾壓的聲音隨風送來,隨風而來的還有清苦的藥香。
酒后大腦運轉緩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熟悉的味道,反倒是警惕心占據上風。
“誰?”
他睜開雙眼厲聲喝道,聲音還帶著酒后的沙啞。
斯內普站在樹后看著靠在石頭上的阿塞斯。
身上的酒味隔著那么遠他也能聞到,這人到底喝了多少。
“我想阿塞斯先生沒有忘記他現在的身份?”
“是西弗啊。”
阿塞斯抬起的手放下,對著斯內普輕輕招手,“我沒有忘記,怎么了嗎?”
這人還有臉問?
斯內普簡直要被阿塞斯氣笑,夜游加喝酒一連違反多個校規,這叫沒忘?
魔藥大師生氣時,周身氣壓會壓低到某個固定程度。
這是阿塞斯無意發現的。
依靠這個發現,他順了斯內普不知道多少次毛。
這次也一樣,斯內普一生氣他就意識到了,連昏沉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他靠在石頭上,仰視遠處的斯內普,“西弗?生氣了嗎?”
斯內普臉色黑沉從樹后走出,停在距離阿塞斯十步左右的位置。
兩人的距離太遠,阿塞斯不喜歡。
他撐著手杖站起來,走向斯內普。
走了兩步又停住,揮手將身上的酒味清理掉。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確定自己身上沒有酒味他才再次走近,“不喜歡酒味?”
剛才他就注意到了。
他越靠近,魔藥大師的眉心就擰得越緊,最后幾乎和看到那群獅子閉著眼睛瞎放材料一樣。
“我假設……你的鼻子還能使用?”
“還是說你的鼻子會選擇性聞味道,聞不到你自己身上的味道有多重。”
“西弗,其實你可以直接問我喝了多少的。”
阿塞斯輕笑,試探拉過斯內普的手,見他沒反對又把手上的手套摘掉。
“我也不記得我喝了多少,他們來勢洶洶我也沒辦法。”
也就是宴會上吃大虧的大公和一眾被連坐灌趴的貴族不在。
不然非得把睜眼說瞎話的阿塞斯套麻袋打一頓。
到底是誰來勢洶洶?是他們嗎?
真的是他們嗎?
斯內普眉眼冷了幾分。
“如果你蠢到連魔杖都不會用,那我只能遺憾地表示,你和那些愚蠢的麻瓜沒什么區別。”
“西弗,你這算是攛掇我違反——”
阿塞斯的話在斯內普的挑眉中消失。
他忘了,在斯內普眼中他已經成年,蹤絲也應該消失了。
“不能用魔法,家里規定在麻瓜界除了生死危機都不能用魔法。”
阿塞斯靠近低聲給斯內普解釋。
酒氣和熱氣吹拂在耳邊,斯內普不適躲開。
卡文迪許公爵是麻瓜的公爵,不管出于哪方面的原因,他們都不會私自在麻瓜界用魔法。
正是這份謹慎使得那么多年都無人發現卡文迪許的特殊。
斯內普不是很理解這種做法,放著簡便強大的魔法不用,去麻瓜界受欺負?
“別皺眉西弗,我沒有吃虧。”
“該哭的是他們,我猜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想見到我了。”
阿塞斯不喜歡斯內普皺眉。
高傲矜貴的魔藥大師應該得意嘲諷所有人,而不是為他緊皺眉頭。
阿塞斯悶悶不樂拉過斯內普,在剛才的位置坐下。
隨口講述起這些年麻瓜的發展和有意思的事。
講到藝術時,阿塞斯發現斯內普眼神比之前要認真。
后面他就專挑藝術類講。
兩人都屬于那種涉獵極廣的天才,阿塞斯又特意順著。
斯內普聊天的興致高了起來,時不時也接上阿塞斯的話。
冰冷的月光灑下,落在相靠聊天的兩人身上,為他們裹上一層清淺的白紗。
不遠處的黑湖黑的發亮,似金貴繁復的絲絨泛著幽光,神秘而矛盾。
阿塞斯看到這一幕,又側頭看向斯內普。
他那年第一次看到黑湖,曾經感慨過,黑湖黑得連照明咒都不能照亮。
現在他發現是他錯了。
黑湖一直都有自己的幽光,只是沒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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