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配方
第四紀的老骨頭……盧米安忽略掉“玩偶”信使具有感情化傾向的那些描述，提取出了最關鍵的信息。
但相比之前了解到的信息，這沒有實質(zhì)性的深入，畢竟特里爾地底的問題絕大多數(shù)都來源于第四紀。
盧米安斟酌著又問道：
“來自哪里，長什么樣子的老骨頭？”
“玩偶”信使氣鼓鼓地回答道：
“我又沒見過它們！它們只是氣息就那么討厭，那么惡心，那么骯臟！”
原來你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啊……盧米安沒再打擾“玩偶”信使，目送她帶著整齊折疊的信紙消失在眼前。
直到這個時候，等待“魔術師”女士回信的盧米安才有空閑審視今晚的收獲：
一瓶“吐真劑”、一瓶“至福會”迷藥、一瓶神秘學嗅鹽和1500費爾金。
…………
白外套街3號，601公寓內(nèi)。
“這么晚？我以為你們會很快解決的?！贝┲拗票∪沟暮喣瓤吹杰教m卡回來后，起身迎向了門口。
她覺得芙蘭卡加上夏爾，哪怕遇上“墮落樹精”，也是有獲勝希望的，而且還不小！
芙蘭卡嘟嘟囔囔地說道：
“遇到點意外，呃，你等一下。”
芙蘭卡望向簡娜，表情霍然變得鄭重。
“怎么了？”簡娜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芙蘭卡走到了她旁邊，觀察起她的瞳孔。
沒有佩戴藍色隱形眼鏡的痕跡！
“呼……”芙蘭卡舒了口氣道，“之后一段時間，我們得經(jīng)常確認彼此是不是‘演員’假扮的。”
“欲望母樹”途徑的“演員”們并不能像“無面人”那樣改變血肉，從根本上調(diào)整容貌，他們更多得依賴化妝物品和各種道具的輔助。
這里面，瞳色是“演員”們最難觸及，必須使用外物的部分，通過觀察周圍的人是否佩戴有色隱形眼鏡可以最大程度上防止“演員”們靠近自身。
當然，這并不總是有效，因為可以找瞳色和目標一樣的“演員”來扮演。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邁普.邁爾的瞳色是深棕色，簡娜的是藍色，盧米安同樣如此，而芙蘭卡的要更淺一點，更像湖水的藍，暫時不用擔心被那位老鴿籠劇場的前經(jīng)理偽裝——邁普.邁爾已經(jīng)和“至福會”疏遠，一時半會也培養(yǎng)不出新的“演員”。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安東尼.瑞德，他也擁有一雙深棕色的眼眸。
作為老鴿籠劇場的演員學徒，簡娜對“至福會”的問題相當敏感，她瞬間警惕，觀察了下芙蘭卡的眼眸，略感恐懼地問道：
“她們又在打市場區(qū)的主意了？”
“是邁普.邁爾，他重返市場區(qū)了，不知道藏在哪里?！避教m卡沒有隱瞞，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至福會”那些成員里，簡娜唯一熟悉的就是邁普.邁爾，甚至有些本能的畏懼，因為這曾經(jīng)是她的經(jīng)理，可以決定她的未來。
她不自覺摸了下藏在暗袋內(nèi)的“嗜血者之箭”，鄭重點頭道：
“我會注意的?！?/p>
芙蘭卡沒有多說，看了下墻上的壁鐘，進入自己的房間，打開無線電收發(fā)報機，準備與“007”聯(lián)絡。
沒多久，她使用機械打字機和那臺分析機，拍發(fā)起電報：
“‘007’，呼叫‘007’！”
過了二三十秒，一封電報在機器驅動下，自行打了出來：
“‘袖劍’，你別這樣，我害怕，又有什么事？”
“這次問題可能有點大！”芙蘭卡用講實話的方式恐嚇起“007”，“老兄，在我告訴你具體情況前，你先幫我搜集點信息，我要做下確認：一，植物園區(qū)巴斯德街和伊夫林街出現(xiàn)的病神信仰有沒有后續(xù)，二，圣羅伯斯教堂舊墓園的地底深處究竟藏著什么問題?！?/p>
短暫的靜默后，新的電報進來：
“我今晚休息啊，休息啊！現(xiàn)在又要回去加班了！
“你等我兩刻鐘到一個小時?！?/p>
芙蘭卡回了一個“沒問題”后，邊和“電報群”其他群友閑聊，邊拿出了得自碧翠絲.安庫爾的那根鉆石項鏈，用各種方式確認起這件非凡飾品的能力和負面影響：
“那顆鉆石對應整整五種欲望：
“貪欲、食欲、色欲、表演欲、成就欲……
“能使用的次數(shù)好像不多，每種欲望應該不超過兩次……
“戴上它后，我似乎更會表演了，也更擅長化妝了……
“只是放在口袋里，不和皮膚、血肉直接接觸，沒有負面影響……
“戴上之后，我變得比正?？簥^，各種欲望也顯著增強，如果遇到有類似能力的非凡者，會被有效克制，甚至吃個大虧……
“在這些里面，最強烈的欲望是渴望別人認可的欲望……
“嗯，這東西不能用來對付‘欲望母樹‘途徑的非凡者，它的弱點就是那些人的強項……
“叫什么好呢？七情六欲墜？呃，畫風不太對，算了，就叫‘碧翠絲的項鏈’，簡單，省事，清晰！”
“007”的回電比芙蘭卡預想得要快，不到兩刻鐘，他就給出了相應的情報：
“官方各個勢力共享的邪神信仰情報庫顯示，病神使者沒有被找到，他似乎提前察覺到了危險，未再出現(xiàn)。
“圣羅伯斯教堂的舊墓園情況有很高的保密等級，我暫時還無法查看。”
保密等級很高？芙蘭卡暗自“嘶”了一聲，將信仰邪神的各個組織最近反常安靜的情況通報給了“007”。
…………
亂街，金雞旅館。
“魔術師”女士的回信來得很慢，盧米安等了足足一個小時才收到：
“恩賜者死后，力量回歸母體是可以推測出來的知識，只是正常情況下，你們沒法察覺到。
“這一次是因為伱身上攜帶著‘拷打’拳套，它的材質(zhì)來源于‘暗影之樹’，和‘至福會’信仰的那位，也就是恩賜力量的母體有密切關系，于是，在碧翠絲身上的恩賜力量回歸，聯(lián)系得到強化時，那位間接注意到了你和‘圣杯二’的存在，帶來了尸體的異變，而異變讓恩賜力量的流動呈現(xiàn)了出來。
“想要截留這些恩賜力量，不讓它們回歸，需要對應的能力或者獨特的環(huán)境，這兩者有時候是一體的，簡單來說，你需要晉升序列4，成為半神，或者拿到這個層次的東西，才有希望讓殘余的恩賜力量留下，形成非凡物品，當然，在地底某些環(huán)境下，比如，‘撒瑪利亞婦人泉’周圍，也能完成這件事情，不需要你有多高的序列?！?/p>
看到這里，盧米安對今晚的異變有了清晰的認知：
和之前幾次殺“至福會”成員不同，現(xiàn)在的他有了“拷打”拳套，由此帶來了不一樣的發(fā)展。
這拳套如果使用，本身就會引來隱秘存在們的注視，而這次雖然只是攜帶，但它和碧翠絲信仰的“欲望母樹”間關系太過密切，借著恩賜力量的回歸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
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知道以后該怎么預防后，盧米安繼續(xù)閱讀起“魔術師”女士的回信：
“特里爾的反常情況，我們已經(jīng)注意到，也在盯著其中一條線索，但具體什么時候能有收獲暫時還是未知數(shù)，唯一能確定的是，長則半年，短則兩三個月，應該就有變化。
“微風舞廳對應的地底有什么，我難以靠近，無法給你答案，只能告訴你絕不僅僅是‘血皇帝’亞利斯塔.圖鐸留下的污染。
“你不用太擔心，這種事情不是你能處理的，你需要做的就是積蓄力量，靜待時機。”
積蓄力量，靜待時機……盧米安看著信件，無聲重復起最后這幾個單詞。
第二天上午，和芙蘭卡、簡娜溝通之后，他帶上全部的資金，直奔紀念堂區(qū)泉水街11號。
“老大，這是價值3萬的黃金和3萬費爾金鈔票?！北R米安笑著將沉甸甸的小型皮包放在了加德納.馬丁的書桌上。
他現(xiàn)在還剩1000黃金和名義上是經(jīng)費的1500費爾金。
加德納.馬丁看了盧米安一眼，打開小型皮包的拉鏈，快速點數(shù)了一下。
他沒去問盧米安還剩多少活動經(jīng)費，微笑拉開抽屜，拿出了似乎早就預備好的一張仿羊皮紙。
“你需要承諾兩件事情，一是現(xiàn)場記住，然后把這張紙燒掉，二是未得到我或者‘督導’的允許，不能轉售這份‘陰謀家’魔藥的配方?！奔拥录{.馬丁沒有要求盧米安簽署具備公正效力的承諾書，更像是在下達命令。
盧米安完全不在意這兩點，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沒有問題?！?/p>
加德納.馬丁滿意地點了下頭，將那張仿羊皮紙遞給了盧米安。
盧米安接過之后，立刻專注地閱讀起來：
“‘陰謀家’魔藥配方：
“主材料：狩獵黑蛛的復眼，人身獅的大腦；
“輔助材料：狩獵黑蛛的毒腺一個，人身獅的血液80毫升，琥珀粉末10克，白橡樹果實兩顆?！?/p>
反復看了幾遍，完全記下之后，盧米安右手一抖，任由赤紅的火焰攀上了那張仿羊皮紙。
…………
時間在反常的安靜里緩慢流逝著，不知不覺，特里爾的炎熱開始退去，溫度逐漸降低。
九月中旬的一天，芙蘭卡站在601公寓的窗戶前，第一百次咒罵起布朗絲.索倫。
她已經(jīng)通過了魔女教派的審查，也告訴了布朗絲自己加入薩瓦黨是為了接觸“鐵血十字會”，但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考核期，等到考核期滿，她才能成為魔女教派的正式成員。
而她目前的聯(lián)絡員布朗絲.索倫以此為借口，阻止她參加紅房子咖啡館的女性歡樂派對，這導致她這一個多月里只能折騰加德納.馬丁和他的情人們。
罵完之后，芙蘭卡側頭看了眼不知在思考什么的簡娜，由衷感慨起這位同伴的好運。
魔女教派竟然完全沒發(fā)現(xiàn)她是“刺客”途徑的非凡者。
“怎么了？”芙蘭卡開口問道。
簡娜頗為苦惱地回答道：
“我的‘教唆者’魔藥徹底消化了?！?/p>
“這是好事?。 避教m卡一陣驚喜。
簡娜抓了抓頭發(fā)，嘆了口氣道：
“我欠你的錢都還沒還，又要考慮‘女巫’魔藥的配方和材料了，艸，我怎么有種越晉升越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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