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辛儀處理手臂的傷口時,塞繆不去清洗身上甚至臉上的污血,反而靜靜地站在一旁注視著,讓喬伊斯倍感壓力。
傷口上面殘存的能量異常濃郁,不僅防止了感染,還讓傷口有愈合的趨勢。喬伊斯能做的就是清洗血跡,再錦上添花地敷點藥。
反倒是她的身體狀況不太妙。疲勞過度,且肚子里的孩子又變得虛弱,開始汲取母體的養分以維持生命。
他把情況如實告訴塞繆,并補充說得等回到首都才能做更詳細的檢查。
塞繆頷首表示了解,隨后讓他出去。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有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
辛儀躺在床上,呼吸輕得幾乎聽不見。他握上她的手,察覺到她微微發涼的指尖。
不過出了趟門,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他垂眸盯著她沒什么血色的臉,神情黯沉,卻難掩慍怒。
所以,你怎么離得開我?
這一邊,房箐簡單地包扎了傷口就來敲門請罪。
“將軍,是我疏忽大意,沒有保護好辛儀。”走廊上,她慚愧地朝他鞠躬。
塞繆不置可否,只扔給她幾塊破碎的黑色硬殼,“在你們乘坐的星艦上發現的,吸食了你的血肉,才破殼長成。”
房箐的瞳孔猛然收縮,盯著那些碎片。是她在河里發現的那幾顆石頭。竟然是蟲族的卵。
“你確實疏忽大意,”青年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卻沒有過多訓斥,“把這些一并送到研究所。”
“是。”她自責地低下了頭。
塞繆回了房間,從白天坐到黃昏,終于等來了辛儀呢喃似的喚他的名字,聲音輕得像風。
塞繆難以形容那一剎那他內心的悸動,好像他終于成為了她第一個選擇的人。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睜眼,看見是他坐在床邊,細弱的聲音又叫了一遍“塞繆”。
他收攏指骨,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低聲回應她:“我在這里。”
辛儀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加重,那溫度透過皮膚傳遞過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識覺得這樣過于親密,但瞥見青年不算整潔干凈的衣著和倦怠的神色,便心軟地沒有掙脫。
留意到他頰邊未擦凈的血跡,愧疚讓她說出口的道歉愈發苦澀:對不起…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他神情溫和,目光如月光下平靜的海水,深邃而包容。
辛儀輕聲道:“因為我沒有聽你的話……”
“你沒有錯,”他搖頭,“沒有人一定要聽誰的話。至于其他……只是你恰巧運氣不好,第一次出門就遇上了蟲族。”
青年的笑容很輕,嘴角只是微微勾起,但眼神卻格外柔和,執起她的手抵在唇邊,落下微涼的吻。
“你應該委屈地向我訴說這一路的驚險和不安,而不是向我道歉。”
辛儀心顫了顫,陌生的柔軟的觸感讓她不自主的蜷起手指,反而把他修長骨感的手指抓進掌心,她觸電般松開,卻被他捏著吻到指尖。
她欲蓋彌彰地別回頭,仿佛不看就可以忽視他逾矩的親吻,“我、我知道了……”
ps: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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