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
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
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
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
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
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雖然休息區的燈原本就都已經關上了,可,被人手動關上還是閃爍后熄滅,大家還是分得清的。
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他們都還活著。
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但……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
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
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
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快、跑。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作者感言
“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