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
“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
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
“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
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祂來了。
取的什么破名字。算了。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
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時間到了。”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嗌,好惡心。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
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他竟然會有這種東西!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靈酒可是好東西,低階靈體想買都買不起。“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
作者感言
“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