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過十分鐘時間,除了已經死去的刁明,秦非成功將副本中剩下的全部玩家都轉化成了雪山的信徒。在進入副本前,玩家們曾在游戲宣傳冊上看到過簡介。
“這……”彌羊倒抽一口涼氣。應或:“……”在幾次欲言又止,他終于忍不住開口。
隨著時間推移,峽谷中的灰白絲線越來越多,粘稠細密地布滿各個角落,將雪山峽谷弄得宛若盤絲洞。
再擠!
等到他走的近了,大家才發現,他身后竟還跟了兩個同樣體型粗壯的玩家。
丁立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站起來,加入探索神廟的隊伍,但他腿肚子有點軟,胃也很不舒服。秦非沒把難聽的話說完,但孔思明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很快領悟了秦非的言下之意,一張臉飛速漲紅。
社區內沒有雙面人、無頭人、紅眼人。
秦非站在人群最后方,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的頭頂。他們剛才一直在外面研究規則,直到察覺到帳篷里有人在說話,這才想來一探究竟。
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之下,倒計時還剩最后5秒之時,那只大熊頭頂拴著的細棉繩終于在他們竭盡全力的拖拽下斷裂開來。那只巨大的蟲母,對深坑中的灰蛾和肉蟲似乎有著某種震懾作用。因為從兩側的分支走廊中,再次涌出了整整十六名藍色制服的NPC,他們人手一個,將十八位玩家連推帶搡地帶離了游戲區。
作為一個資深顏控,亞莉安還曾對著蝴蝶大發過幾回花癡,覺得他雖然騷包得有點過度,但那張臉實在精雕細琢鬼斧神工,像尊充滿藝術感的雕像。薛驚奇還在皺著眉頭研究電話后面好幾種顏色的連線和接口,鬼火已經沖上前去,一把將電話搶了過來:“我來!”
“趕夜路那人擔心她一個小姑娘會出意外,于是苦心勸解。”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飄向對面那人的脖子,脖子上,有著一道十分顯眼的痕跡,像是被人猛然一刀截斷,復又重新拼接上去的一般。雪崩不是雪山上最常見的災難嗎?
反正逃跑也沒有意義,早死或者多活10分鐘,對他來說有什么區別呢?“親愛的動物朋友們,大家晚上好!創世號巨輪已于今夜正式啟航,作為能夠被選中進入游輪的各位,每一位都是各自族群中的翹楚。”
雙馬尾說。
或許不會像鬼女那么輕松,但同樣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來。
仔細回想起來,他覺察到壇子的異狀,似乎是……彌羊雙眼驟然亮得像燈泡,他肺泡都快跑炸了,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該死的任務場景。在這樣諸多要素的疊加下,直播間內的人數本該勻速上漲才對。
他一眼便看見了秦非,眼底閃過喜色,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走廊上甚至有人恨不得當場吹一聲口哨,為豬人歡呼喝彩。
三途剛想問點什么,忽然,整座垃圾站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所以肉泥是干什么用的?莫非是船上的NPC自己要吃?”他逐字回憶規則的內容:“每間房屋內只能有一名活人居住。”其實黎明小隊的人都不太想理刁明。
長而粗糲的繩索捆縛住玩家們柔軟的脖頸,所有人的自由與性命,全被牢牢攥在為首那人的手中。他們領著秦非,登上了那個通往漆黑的未知地帶的樓梯。那些蟲子,該不會已經鉆到他們身體里去了吧?
唯有最中心那塊光幕中的青年。四肢舒展,面色平和,柔長的黑發隨著水波散溢。“啊、啊!”三途率先回過神來,“沒事了,那就先走吧。”
秦非再次將全部玩家的命脈掌握在了手心中,一隊人被繩索連結成一道線,悄無聲息地在雪地中前行。秦非垂眸:“不一定。”
光幕那頭的小粉絲們從來沒見過秦非這副模樣,看得津津有味。王明明的媽媽:“兒子過來看會兒電視吧。”反正這么多人里,他就只看他順眼。
“感覺豬人對那些NPC態度好恭敬。”蕭霄觀察了片刻后道。
就在呂心忍不住想問第三遍時,旁邊床位的唐朋忍不住出言奉勸道:
“你是什么意思?你說我們這群人里有鬼??”瞬間,無數黑影如同離弦箭矢,爭相涌向冰面的殘缺處。
彌羊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這當然是秦非偷偷干的好事。鬼火哪里好意思說,自己是被老鼠和蟑螂嚇軟了腳。
聞人黎明下了那么多次副本, 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不講武德的。有反應慢的的觀眾,還在一臉懵逼地拽著旁邊的靈體問:
彌羊覺得自己的牙都快被磕掉了。秦非瞥了他一眼。
岑叁鴉在高階玩家中大名鼎鼎,丁立自然也是知道他的,但當真的在同個副本中遇到后他才明白,為什么外面總是傳說岑叁鴉和普通的預知流玩家不一樣,身上有點邪性。彌羊:“?”
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孔思明疑惑地摸了摸腦袋:“我記得周莉的男朋友就是咱們社團的,但是……是誰來著?”秦非微瞇起眼。可就在腳步踏過門檻的那一瞬間, 他卻忽然短促而尖利地叫了一聲。
作者感言
現在,整個狼人幼兒園室內墻體呈嫩黃色,鮮艷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