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
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十二點,我該走了。”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
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好多、好多血。尸體呢?
車上的車載電話用的是老式的四芯水晶頭插線,電話和車前臺兩端都有插孔,只要有可替換的同型號電話線,弄斷原先那根就完全不是什么事。
正是秦非想要的。
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
并不一定。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
說著,黛拉修女轉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頂多10秒。
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
E級主播在直播過程中,能夠使用彈幕和觀眾進行交流,這一點他在中心城休息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過了。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
……
“?雖然彈幕減少是肉眼可見的, 可主播怎么突然就反應過來是他身后有人啊!?”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甚至,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普通玩家進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
他只是一個正在進行自己第2場直播的新人而已啊!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別?
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
什么??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
精神類盜賊, 和魅惑系玩家一樣,這是一類專門針對副本內npc生效的天賦技能。還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作者感言
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