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
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
囚徒們會在整個圣嬰院游走,直到次日6點。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系,老玩家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過考量。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
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屋中寂靜一片。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
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
女鬼咬牙切齒地道。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右邊僵尸本人:“……”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
“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
“媽呀,是個狼人。”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鬼女微微抬頭。
“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
秦非調出鋼管,一把拉開門。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哈哈哈,老婆:桀驁美人,一身反骨!”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
老人緩緩抬起頭來。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神父?”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不過還好,現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
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
“老婆!!!”
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
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
作者感言
不要緊,房門現在是打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