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
亂葬崗正中位置。
徐陽舒自然同意。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當然,在蕭霄心目中,秦非同樣也是非常強大。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
“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咚——”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
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村祭,馬上開始——”——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
秦非:“好。”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草。三塊榜單分別是個人積分總排行榜、人氣玩家排行榜,以及那個給秦非惹了大麻煩的新人排行榜。
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
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剛才崔冉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他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似的。
呼——至于這樣設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
“篤、篤、篤——”
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
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不對,前一句。”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
作者感言
林業盯著那大半都嵌進去的匕首,心驚肉跳,他生怕絞肉機質量太好,直接把匕首卡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