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那時的喪葬習(xí)俗還很傳統(tǒng),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jīng)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是的,沒錯。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陣營呢?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大的力道撞擊著華奇?zhèn)ニ?的棺材。華奇?zhèn)ヒ呀?jīng)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而現(xiàn)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tài)優(yōu)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fā)生現(xiàn)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fā)生情況。“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
禮堂內(nèi)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fēng)格奇異的水晶吊燈。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zhuǎn)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秦非:“……”
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
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yīng)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黑發(fā)青年沒有看林業(yè),他時刻關(guān)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
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但是,她能不能搞搞清楚,她到底是想讓自己吃她豆腐,還是她想吃自己豆腐??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diào)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
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坐。”
什么情況?詐尸了?!蕭霄人都麻了。秦非抬起頭。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秦非微微瞇起眼睛。這個神父,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神父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
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zhuǎn):“哎呀!”
那應(yīng)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彈幕數(shù)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車廂內(nèi)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
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林業(yè)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倘若現(xiàn)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nèi)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義莊內(nèi)一片死寂,華奇?zhèn)サ哪樕?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作者感言
跑得最快的那批怪物身影已經(jīng)隱隱綽綽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