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雖然還是很丟臉,但起碼,他在三途姐這里的面子是保住了!!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身后,2號玩家與0號囚徒緊追不舍。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這人也太狂躁了!秦非含糊其辭:“和你一樣。”
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
這是因為他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足以與他相媲美的敵人。
秦非眉心緊鎖。“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砰”地一聲。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大家都不想去觸蝴蝶的霉頭。支線獎勵的具體內容要等副本結算時才能知道,但孫守義和蕭霄都明白,這份獎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價值。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秦非心中微動。秦非“唰”地放下布簾。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道士將幾張符塞進秦非和林業手里,自己飛身沖向了左側的僵尸:“貼在僵尸的額頭上!”“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
比如現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了異常變化。想必就是顧慮到了若是站上這樣特殊的站位,或許會違反一些特定的規則。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說吧。”
“白癡。”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
“啊!!!!”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作者感言
蕭霄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