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
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難道是他聽錯了?“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
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
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
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為什么在規則內怪談的無限流世界里還會出現這種生物啊?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眼睛?什么眼睛?
只是,今天。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
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村長腳步一滯。
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
“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蕭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陽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鬧鬼還不告訴我們,你是巴不得我們死在你家,再也別回來了?”
可仔細看來,這肉球卻是有著類似于人類的結構的。【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
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
果然!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秦非:“……也沒什么。”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砰!
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林業見狀有樣學樣,兩人用實際行動宣誓了自己絕不會拋下同伴的決心。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
作者感言
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