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良久,醫生輕輕嘆了口氣。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
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
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指南?又來?
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
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個巨大的人形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
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
“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為什么?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6號人都傻了:“修女……”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
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
系統評級:F級(糟糕極了的新人主播,沒有絲毫看點)
蕭霄鎮定下來。
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
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不過,嗯。
“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我也記不清了。”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秦非嘆了口氣。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
作者感言
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