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
談永:“……”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首先排除禮堂。”
“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
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好像有人在笑。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而且。
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
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圣子一定會降臨。”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
現在撒旦什么也不是。
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
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
側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
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我們還會再見。”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然后開口: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
作者感言
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