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鬼火道:“姐,怎么說?”
秦非皺起眉頭。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
一覽無余。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nèi),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一分鐘過去了。
12號房對面是13號房,斜側(cè)面就是14號房。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xiàn)。
在開始直播前,林業(yè)去過E區(qū)一次。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秦非頷首:“可以。”
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看來,他們沒有找錯。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凌娜和林業(yè),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嗨!導(dǎo)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fēng)格,努力沖導(dǎo)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蕭霄是誰?
直播系統(tǒng)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dāng)作調(diào)劑品的野獸罷了。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yīng)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
穿一襲白裙,黑發(fā)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tài)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林業(yè)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對,就是眼球。
他在腦內(nèi)一遍又一遍預(yù)演著自己的計謀:
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他們是在說:彈幕里瞬間又刷起一片夸贊之語。“???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
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zhuǎn)頭對蕭霄道:“走。”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nèi)缃襁@戰(zhàn)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
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秦非已經(jīng)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fā)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
看著癱倒在墻壁邊緣的兩人,又聽見鬼火這樣對蕭霄說話,6號瞬間一驚!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nèi)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鬼火覺得挺有意思。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zé)但又本性不關(guān)心玩家的引導(dǎo)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砰!”
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fā)現(xiàn)了一間奇怪的屋子。”
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系統(tǒng)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jīng)空無一人。
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yīng)該躲在老手背后。或許,他的掛墜狀態(tài)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
?——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
作者感言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