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整扇門都被秦非刷成了黑色以后,他取出了那個從五金店買來的銅牌。聚光燈正中心的秦非卻十分淡定。系統播報聲不含半分情感,一字一字,語義干涸地誦讀著預設好的內容。
說完他第一個入水。秦非謹記規則,如果屋外有“人”進來,要裝作沒有看到。“那你叫我們來干嘛?”彌羊一頭霧水。
被自己丑哭了的彌羊憂愁地嘆了口氣。
可是, 風又是從哪里來的?秦非覺得自己真是聽人言下之意的一把好手。
藍底白字,就像高速公路上很常見的那種指示牌一樣。豬人的語氣依舊歡快可親,可玩家們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被當做餌料的“動物”。
“他是樂山大佛轉世吧??”什么東西?
這樣充滿民俗宗教和神秘學意味的傳說,自然不會有人當做一回事。祂似乎正在為自己這不打一聲招呼便登堂入室的不恰當舉措而擔憂,害怕秦非因此生氣。
她欲言又止,沒有說完。玩家們要想深度探索副本,是必須要上二樓的,這又該如何是好?
開膛手杰克同樣也能感覺得到。“老三在這棟樓4樓發現了重要線索,請大人上樓查看。”
他伸出粗短的五指,握在衣柜把手上,馬上就要將柜門拉開。又顯眼。
在秦非抱著彩球離開房間的那一瞬,身后的綠色房門忽然咔噠一聲關上。目光冰冷而黏膩,帶著令人極度不適的探究意味。
別說將雕塑推倒或弄到其他地方去, 就連想讓它輕微轉個方向都不可能做到。
由于本源靈魂的殘缺,祂并不清楚自己和系統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齟齬,只能通過現有信息進行一些推測。但秦非笑得一臉真誠,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清澈透亮,彌羊可以從中很清楚地讀到兩條信息:
“呸呸呸,一個整天只會強迫別人的強盜,惹到他真是我們倒了霉。”彌羊欲言又止。
【尊敬的狼人幼兒園園長先生,“我的嬌嬌老婆,今晚你死的好慘啊!”
“累死我了!”烏蒙一屁股坐在地上。
玩家們半點不敢減緩速度,持續不斷地向前飛奔。這是一句玩笑話,秦非說出口時幾乎未經思索。
甚至在對抗賽如火如荼、各個直播間人流量巨大的這一天當中, 呂心的直播間里,實時在線人數從頭至尾都沒有超過過2000人。秦非扮演他們兒子的這一天時間里,和他們兩個說的話的數目,比真正的王明明以及其他所有假王明明一年加起來說的話還要多。但就目前的現狀來看, 幾輪游戲過后,大家的狀態看上去都還不錯。
直播間中的觀眾們看得更清楚,系統特意切了一個近景給右邊僵尸。所有的感覺很快又消失了,黑暗退散,一切歸于平靜。掌心的皮膚傳來陣陣火辣辣的刺痛,大約是破了皮,秦非仿佛渾然不覺,在洞里一寸一寸,細細摸索著。
玩家們不愿錯過開拓二樓新地圖的機會,飛也似的沖向游戲房。
“但是現在,我要去中心廣場找我的朋友們了,我們說好了一起慶祝。”多少人羨慕嫉妒,卻只能從流言與八卦中聽聞得一星半點。
“等一下。”傀儡代替了蝴蝶發話。另外六人見狀一愣。
……另一邊則是剩余的其他玩家們。只有排行榜上那兩個變得灰暗的名字,依然記錄著他們的存在。
在黑暗中移動的身影,大約有十五六個人,分做四批,正向艙門處匯集。“震驚,就算要問,也稍微委婉一點吧?……規則不是寫了玩家不能隨便打探二樓情況嗎。”
祂背對著他,沒有出聲,秦非卻能精準地明白祂想說的話。污染源垂眸:“剛才的。”唐朋躺在床鋪上,頭枕著雙手,盯著天花板發呆。
彌羊接過望遠鏡,擠走了那玩家。谷梁突然覺得后背發涼。
秦非挑眉。
“你有病吧?!都說了團餐是大家出錢定的,你沒出錢憑什么拿??”那人憤怒地叫罵著。果不其然,豬人手一揮,幾名藍衣NPC上前,將那兩人揪了出去。直播大廳中,觀眾們一個個雙目圓瞪,緊盯著光幕。
隨著銅質鏡托的問世,新的系統提示響徹在眾人耳畔。“好惡心……”
這話聽著,怎么奇奇怪怪的。看清那些玩家模樣的瞬間,秦非的眼皮微微一跳。而且秦非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作者感言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