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
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
——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
這是按照正常來說,她這句話純粹是屬于干擾項。
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面對0號的發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
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鬼……嗎?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
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他們都還活著。
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
“噠。”停下就是死!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現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
青年驀地瞇起眼睛。引開人的工作由13號擔任。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嘔————”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這怎么可能呢?
……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對呀。
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
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作者感言
光幕中,蝴蝶還在倉皇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