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fā)生。孫守義身旁,林業(yè)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
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
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
——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可現(xiàn)在,一切都不同了。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qū)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guī)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guī)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
“秦大佬,秦哥。”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guī)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可,一旦秦非進屋。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
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xù)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
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guī)則的空。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
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這一次卻十分奇怪。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fā)出一聲巨響。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
這兩個家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huán)節(jié),但抓鬼環(huán)節(jié)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蕭霄:“?”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
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
“請尸第一式,挖眼——”“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fā)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對,就是眼球。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shù)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作者感言
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fā)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