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她似乎明悟了。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yī)生并不在這里。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xiàn)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秦非自然是看懂了。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shù)睾似饋恚骸鞍パ剑凑?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
“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真是太難抓了!”林業(yè)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
這些人清楚自己的武力值并不算高,也從5號惴惴不安的表情中讀清了一個事實。
12號接連殺死兩個人,會成為和他同樣危險的人物。秦非開始一一細數(shù)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xiàn)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鬼火終于忍不住發(fā)問:“……你怎么還不去?”
“秦大佬,你在嗎?”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fā)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y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
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秦非嘴里發(fā)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fā)懵的林業(yè)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秦非:“……”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秦非也有可能有著比通關更重要的事要做。“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guī)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那個去找司機麻煩的壯漢沒有得到回應,此刻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
“這兩口子是外地人,來我們社區(qū)開店以后就買了房子定居,素質實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搶生意。”
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tài)度。
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在追逐戰(zhàn)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作者感言
但偏偏就是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