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愚蠢又滑稽,還忘恩負義。不管了,賭一把吧。
等到秦非用雙手支撐著勉強坐起身來時,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聞人黎明長長地嘆了口氣:“走吧。”“……呃,是男的,不過男老婆也是老婆啊!”
夏日悶熱,那些瓜皮果殼、剩菜剩飯,在夜色中發了酵,無數蒼蠅圍在上面嗡嗡亂飛,視野掃過的角落,隨處可見蟑螂飛竄的身影。關于自己的尸體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一點,秦非倒是沒做多想。
“按現在的狀況來看,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死者?”在系統播報結束的一瞬間,秦非臉色驟然一僵。Y大登山社是昨天早晨進入雪山的,由于山中沒有信號,最近的一條推送時間是在昨天中午,也就是11號中午12點。
彌羊當時就炸了:“你有手機為什么不早拿出來?”
兩相比對之下,刁明只想立刻拔腿就跑。
這樣一看,彌羊的懷疑便越發顯得有可信度了。主從契約的契約紙價格不算昂貴,離開低階世界的玩家幾乎人手一張,但無一例外,所有人的契約紙都留在空間里吃灰,毫無用武之地。谷梁覺得,只要大家一起上,也沒什么好怕的。
彌羊:并不是很想要這份榮譽。觀眾們感嘆道。
“哈……哈!呼——我們這是跑到哪里了?”
和秦非這種被系統抓來當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選之子。秦非現在已經徹底認定,這個該死的規則直播,本質上就他媽是一場跑酷游戲。
看起來完全沒有什么力道,可對于鬼怪們來說,卻像是遭受到了極嚴峻的打擊。
為了賺點外快給隊友買高階傷藥,聞人隊長在自由交易市場接了個護送的單子,內容就是帶著刁明過一場副本。電臺,或者電視。片刻過后,洞里傳出幾聲悶響,像是鬼嬰在里頭撞到了什么東西。
在這個由污染源引生而出的純黑領域里,每一道呼吸間都滿溢著尋常玩家難以承受的威壓,秦非卻覺得十分舒適。
他開始覺得,彈幕里那些觀眾們說的對。其他幾個祭壇也都一樣。
“二八分。”老鼠道。
有人的臉色越問越好, 也有人的臉色越問越蒼白。“嘶。”阿惠頭痛地捏了捏鼻梁。
地圖上的五個標記地點,分別是:深淵峽谷、冰譚、一個小房子一樣的圖標、一個樹木樣的圖標、以及一個翅膀上帶有眼睛圖案的飛蛾圖標。片刻過后,那聲音又一次響起。
擺在長桌角落的白紙仿佛被風吹動,貼著桌面,緩緩挪到了秦非身前。杰克喊出了彌羊的名字。玩家是人又不是神。
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鏡下面,一雙眼睛帶著友好的打量與希冀,一副很想長長見識的模樣。雖然秦非是備受關注的潛力股, 加上他在副本中抽中特殊身份, 因而愈發受人矚目。
“快點!快啊!”通風管道內傳來其他人的催促聲。會不會是他有問題?秦非神色平靜地寬慰他:“沒關系,他現在不敢對我做什么。”
他將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放在幾人中間的空地上。秦非點了點人頭,只少了兩個。
各種神態、各種動作的石膏雕塑應有盡有,站著的,坐著的,甚至是躺著趴著的。能夠讓玩家直接感受到的污染物,污染程度通常已經極深。
目的地已近在眼前。
蝴蝶站在活動中心門口, 黑色長袍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內,如同深潭般森冷沉寂的眼底暗藏著一抹陰鷙。秦非的神色漸漸沉了下去。但玩家的能力或道具本就五花八門,這老虎大抵是身上有什么門道,能夠看出別人的等級。
“營業時間都結束了你還來干什么。”老板娘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將四個人往外面趕。彌羊十分大方、甚至帶了點自得之色地分享著自己觀察到的線索。
呆呆地看著秦非手中動作不停,從洞里往外沒完沒了地掏祭壇。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秦非交代過蕭霄,一到泳池對面,無論老虎他們動沒動手,蕭霄都會催動符咒生效。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事情似乎有哪里變得不太對勁。鬼火:“……”
秦非道:“其實副本剛開始的時候,聽這個副本名,我還以為我們要玩的是狼人殺一類的游戲。”豬人NPC帶了五六個身穿華服的人,那幾人手上端著香檳,仰著臉打量著游戲區,神色好奇又傲慢。
秦非彎腰,將耳朵湊到了豬人嘴邊。
他不適合做屠夫,就應該優雅又干凈地站在邊上。“你回來了。”彌羊見秦非進來,頓時眼前一亮,旋即又煩躁地薅了一把腦后的頭發,狠狠瞪了身前的孔思明一眼。其實亞莉安很想告訴秦非,A級別墅根本不需要打掃。
作者感言
黎明小隊的神志清醒,說話做事都和昨天一模一樣,說明他們并不是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