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大象的三名隊友占據了最有利于觀察的位置,其他玩家被擠到一旁。烏蒙一聽臉就黑了:“我呸,一個C級玩家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不就是一張雇傭協議嗎?就算我們毀約他又能怎么樣!”作為A級玩家的彌羊,自身便比其他玩家多了幾分底氣。
岑叁鴉清醒得很,每次彌羊失去方向朝他撞來,都能被岑叁鴉精準得一腳踢開。
彌羊在這邊鬼哭狼嚎,秦非卻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看那扇玻璃門一眼。
眼下游戲似是還未開始,可黃狗玩家已經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樣子,看上去的確沒幾分勝算。彌羊從F級副本一路打到A級,竊取了無數個馬甲,其中大多數都已被他棄之不用。放上一個倒一個。
“主播這是雇傭童工,我要向系統投訴哈哈哈!!”秦非三兩步沖到雕塑面前,抬手就是一個鮮紅的大叉。他話沒說完,但秦非知道他想問什么。
彌羊十分大方、甚至帶了點自得之色地分享著自己觀察到的線索。最終他還是停下了腳步。
和起黎明小隊后來才找到孔思明不同,谷梁他們幾個是和秦非同時見到孔思明的。
隨即,蠟筆立起,在紙上拉出一條橫線。后面的鬼太多了,條件不允許,他只能像個陀螺一樣瘋狂在樓道里打轉。沒有內臟,沒有骨頭,正常生物體內該有的都沒有。
烏蒙看著自己的長刀,眼珠都要瞪掉了。假如錯過保安隊招聘、沒能及時掌握那些隊規,很可能會使夜行的玩家陷入非常被動的境地。聞人黎明吁出一口氣,來自老玩家敏銳的第六感讓他意識到了危險。
他的雙手不住地摳挖著臉皮,好像想把整張臉從肌肉和骨骼上撕扯下來一般。工作區的區域劃分極其簡單,在大門背后,同樣只有一條直直的走廊。怎么高階副本里的玩家都是這個樣子的嗎,他們到底遭遇過什么??
直播畫面中, 彌羊已經順利完成了自我說服,再叫起秦非來毫無心理障礙:“菲菲兄弟,咱們兩個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秦非的臉上卻笑容不改。
秦非頗有些不解。一條大路貫穿前后,道路兩旁,每隔幾米豎著一支燃燒的火把。“不給制服也沒關系,我們是主動幫忙的志愿者,發個手電就行。”
雖然之前在木屋里,大家都產生了一些這樣或那樣的懷疑,但那都是沒有證據的。
四人站在角落交談著,就連距離他們最近的玩家都沒聽清他們在說什么。這是多么離奇的一件事啊!右邊僵尸不會說話,但秦非就是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某種信息:整個峽谷的雪怪一起上手都不是大問題。
那是離開副本的大門,通關的標志!
而且那五個秘密是什么玩意?然后,那扇房門消失了。“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但秦非從今早睡醒后,就一直跟隨大部隊活動,贏下綠色房間的游戲后,也只是在游戲區走廊中進行粗淺觀察,即使他的觀察力再強,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看出真相。當他將秦非完整地圈禁在懷中以后,秦非感覺到,身上那股力量消失了。
彌羊的頭腦依舊混沌,思路比平時都要慢了半拍,他不住打量眼前的東西,暈乎乎地想到:“雪地里為什么會有一根棍子?”迎著日光筆直而立,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關于這三人的死亡原因,一直到5分鐘后,豬人NPC又一次來到船艙中時,依舊還在被玩家們熱切地討論著。彌羊單手拽著登山繩,一腳踩在石壁上,雞皮疙瘩從尾椎骨一路爬到后頸,無聲地罵道:“臥槽!!!”
所有人都有著同樣的想法:他是不是,又發現了什么??反正,不管深坑下方是何種情景,他們都必須下去。他們明明是被副本臨時分派在一起的陌生人,可他們對待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固定隊友一樣。
那雙眼睛看起來如同無風的海面, 波瀾不驚,卻帶著山雨欲來的氣息,仿佛一個不慎便會掀起驚濤駭浪。
……
秦非誠實搖頭,小辮子在腦后一啾一啾,彌羊在旁邊跟著一起搖頭,兩人活像兩只并肩坐著的波浪鼓。兩名玩家在匆匆趕來的保安的接應下,終于成功離開了這棟大樓。
打又打不過,逃也沒地方逃。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到了秦非的直播間前:
被手電燈光晃到的鬼怪們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規則第六條有關密林的部分經受過污染,致使前后矛盾。
這個任務……好像也不怎么難嘛。亞莉安一門心思認定秦非是棵未來的大佬苗子,想要趁著幼苗期抱大腿。
副本設計在這一點上還算有良心,玩家只要將同行人數在三人以內,一共就只需要繳納一枚彩球。“我記得你說過,在被密林污染之前,你聽到有聲音在叫你的名字。”沙發旁邊還有少量其他玩具,積木,玩偶,甚至還有一副跳繩和幾本漫畫書。
“這條線路很長。”秦非一邊前進一邊看著地圖,想從中找到和那塊石片上所畫圖案有關的線索。活就那么點,聞人黎明沒找到事情做,雙手抱臂,臉色非常復雜地站在營地邊,遠遠望著秦非忙碌的側影。不過根據已經經手過的石膏數量來判斷,如今,屋內已經只剩下少數頑固分子仍在負隅抵抗了。
在秦非的鮮血涂抹在祭壇表面的那一刻起,祂便感受到了。“副本簡直是地主在壓榨長工!”
比起大筆的積分和登上排行榜的機會,秦非覺得,還是更深一層摸清副本和污染源的秘密更加重要。然后臉色一僵。蝴蝶和他的傀儡們占據了一樓大廳,薛驚奇團隊剩下的那些人進了一樓會議室,其他玩家們則分散在二樓各處。
作者感言
他抬起頭望著夜空,將手臂伸到船舷外感受著溫度:“是不是起風了?茉莉小姐,需要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