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只是第一次進這間房間,但誠如他進門前所言,他用一顆彩球的價格,向從這間房中出來的前一批玩家,購買了游戲消息。可,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里埋頭苦干的傀儡們卻始終一無所獲。
然后全身脫力,緩緩坐了下來。蕭霄的臉卻已經(jīng)白得連血色都消失了:“絞肉機。”秦非面色如常,用指腹擦掉嘴唇邊的雪粒,又伸手挖起一捧雪。
秦非揚了揚眉,沒有接話。段南知道,他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輕微的雪盲癥狀。
刁明則剛劫后余生,連一個屁也不敢放,他被嚇得不輕,身體懸空失重向下滑脫的感覺在腦海中回蕩,刺激得心臟跳個不停,刁明雙眼發(fā)直,連坡都沒有辦法好好爬了。“我們當中……是不是有一個死人?”他不適合做屠夫,就應(yīng)該優(yōu)雅又干凈地站在邊上。
透過空洞的眼眶,蕭霄只能看見一團光潔平整的塑膠表面,但從那兩抹如同油漆筆畫上去的鮮紅色中,他卻硬是看出了一種睿智的光芒。鬼喜怒無常。
但脖頸是關(guān)聯(lián)著人類生死存亡的脆弱地,這樣的位置受人脅迫,讓秦非感覺到了十足的不適。在出發(fā)去保安亭之前,秦非還有另一件事要宣布。忠實的狗腿陶征忍不住發(fā)問。
在一派歡呼雀躍中,一聲不合群的不屑嗤笑從旁傳來。
秦非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一腳踹開了旁邊的門。
之后他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小秦好端端地為什么會自己找死?
污染源無辜地抬眸:“他是先來的,我是后來的。”假如余阿婆有什么最特殊的物品想要存放,這一處垃圾站的確是最有嫌疑的。
——雖然他在中心城里又一次掀起了軒然大波。他要幫助污染源找回記憶,順便解決自己身上的麻煩。憑他們兩個的交情,自己要是求他把這個工作給自己,他應(yīng)該會同意吧?
秦非眼前一閃,石子分散成灰黑色的霧氣,霧氣凝固,在混沌中匯聚成人形。細碎的陰影在他身上匯聚又離散,騶虎靠近兩步,悚然驚呼道:
等彌羊跑得半條命都沒了,終于甩掉蟲群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有不少蟲子都深深扎進了他的肉里。
瓦倫老頭的雙眼倏地瞪圓了!!以這玩家原本的實力,他完全可以聽到甲板上的人向下走動的聲音:
保安制服再次開始發(fā)力。
對啊!這里根本就沒有老板。簡單,安全,高效。
后退兩步。
“蘭。”岑叁鴉掀起眼皮,純白如雪的睫毛壓住了眼底流動的金色光華。
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秦非指著一旁的萬丈深淵,大團被狂風裹挾的雪霧在深淵中彌散,卷出一團團怪異的形狀。即使他很清楚,眼前這個青年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樣弱不禁風。
獲救的希望終于出現(xiàn),B級玩家像個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全方位多角度地努力試圖打動秦非:由于無需分辨哪些石膏是他已經(jīng)看過的,而哪些還沒有,秦非的前進速度非常快,不過5分鐘左右,就已經(jīng)將整間屋子從頭到尾走了個遍。
可它們翅膀偶爾振動的弧度,卻足以說明它們頑強的生命力。“聽或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因為擔心蝴蝶他們追上來,秦非甚至把外面那把大鎖一并拆了下來, 重新將鐵門從里鎖上。推車里的貨物換了一批又一批, 服務(wù)員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過。
【任務(wù)說明:邪惡的祭壇啊,毫不猶豫地將它砸碎吧!愿世間再無邪靈!】畢竟,他的特征實在太過明顯,只要一見到他,絕沒有認不出的可能。
秦非:“是我。”絞肉機漆黑的入口,就像一張野獸張開著的大嘴。
他們舉起手中的鐵皮桶, 將里面粉紅色的肉泥稀里嘩啦地全部倒入了水中。岑叁鴉道:“是個年輕人, 黑發(fā), 長相很好看, 如果光看外表的話, 很容易被他溫柔的表象所欺騙……話說你直接看看玩家論壇不就好了?上面還有蝴蝶對他的通緝令呢。”
在他面前坐著蕭霄和林業(yè),兩人都眼巴巴地望著旁邊的彌羊。鬼火誠實搖頭:“完全不行。”
“?那我倒是要去看看。”彌羊摸不著頭腦,秦非卻聽懂了獾的言下之意。
整個圈欄區(qū)內(nèi)瞬間一靜,玩家中有人面露不解之色,也有人臉色瞬間慘白。
他甚至懷疑秦非根本沒有留意到王明明家中那些顯而易見的異常之處。雪山峽谷很長,玩家們從峽谷那頭趕到這頭,花去了幾小時的時間。
作者感言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