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
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還差得遠著呢。
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
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
他突然開口了。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沒有人應和華奇偉。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假如一直無人犯規,那還有什么意思?
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
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
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但左右兩側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
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秦非詫異地揚眉。
“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嘔————”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而且這個里人格版,大概率還會十分兇殘且具有攻擊性。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蕭霄人都傻了。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良久。
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
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皻g迎進入結算空間!”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
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有時,一些NPC出于個人原因,會給玩家留下假規則,用來迷惑、陷害他們。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薄霸蹅円灰俊睂O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
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蕭霄:“???”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作者感言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