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yè)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yè)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秦大佬。”
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意見達(dá)成一致,眾人當(dāng)即便動身出發(fā)。
“砰!”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zhǔn)對方的弱點。”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
據(jù)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就比如剛才的蝴蝶。說得也是。
桌上的練習(xí)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xiàn)實世界中掌握的驅(qū)邪之法。
蕭霄:“!這么快!”“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xì)細(xì)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還有凌娜,也不知道那姑娘進(jìn)門后走到什么地方去了,現(xiàn)在又怎么樣了?
在實體作戰(zhàn)方面,秦非的專業(yè)素養(yǎng)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秦非挑眉:“十來個吧。”
被送進(jìn)山村的游客們。適當(dāng)?shù)?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蕭霄低聲道:“有點奇怪。”可是要怎么懺悔?
“嗨~”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yuǎn)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徐陽舒肯定不對勁。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這是鬼火自己要求的。
這個時候大多數(shù)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zhuǎn)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這三個人先去掉。”身旁監(jiān)獄的編號已經(jīng)從0號一路順延到了7號。
無人回應(yīng)。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秦非:“……”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三,如若您在日落前發(fā)現(xiàn)天色變黑、夜晚提前到來,請用最快速度回到義莊,提前進(jìn)入房間就寢。”它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
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tǒng)。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
這怎么可能!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秦非的反應(yīng)很快。
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tuán)還是順眼上了不少。
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作者感言
薛驚奇覺察到了來自NPC的怒意,臉色變了變,不敢再冒犯,猛然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