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同樣也在觀察著他。他盯著秦非，黑曜石般的瞳孔中閃動著不滿：“你還要跟我說，這是系統故弄玄虛布置出來的假信息？”

林業眼看蝴蝶從他們面前沖過去，忍不住“嘖”了一聲。雖然彌羊頭暈腦脹，可在離開副本后的這三天里，秦非卻度過得十分愉快。不知道彌羊還在不在王明明家門口，秦非打算提前回去看一眼。

地面上垂首低眉的林業右手反握，寒光閃閃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掌心。甚至越發強烈。

他看著刁明的臉。彌羊揚了揚眉。

新鮮的、送到嘴邊的血肉，要比硬邦邦的木頭輪船誘人得多，哪怕對于魚類來說，也是一樣的。“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有玩家手忙腳亂地往床底下鉆，也有人像秦非一樣，早早就在床底候著。

鬼嬰在船艙間靈活地游竄。雪地上，無聲癱坐許久的谷梁訥訥地開了口。在秦非抱著彩球離開房間的那一瞬，身后的綠色房門忽然咔噠一聲關上。

畢竟這是不少寺廟或道觀都有的規定，對佛像之類不能隨意拍攝。好好一個夜晚，蝴蝶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社區里循環往復地練習長跑。可這也不應該啊。

“異想天開哈哈哈，除了隔壁直播間那位以外，我還從來沒見過其他玩家能從副本NPC手里討到好。”望著尸體脖子那顆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臉的腦袋，青年不禁陷入了由衷的沉默。

彌羊瞇眼看向右邊僵尸。秦非聽應或解釋完，忍不住嘴角一抽，問他：“你們隊在副本里不和其他人合作，這條規矩是誰定的？”如果可以的話，那到底的確是個不錯的東西。

秦非無聲地望去。他的副本經驗并不比彌羊少，當然知道現在這種混亂的場面還不如之前，但，他那也是沒辦法了啊！崔冉這個NPC，侮辱性不大，殺傷力極強。算上幼兒園那次，她混在玩家當中，一天里已經直接或間接地干掉五六個人了。

“都這種時候了，還講究什么啊，當然是誰會誰來！”

她像一陣風似的沖進雜物間，狠狠將門關上！垃圾站門外傳來咚咚的響聲，像是有什么人正在奮力往門上撞。

這是半路才進直播間的，沒有看過前面的內容。

他睜著無助的眼睛，慌亂地張望，在與秦非對視時被對方眼底漫不經心的笑意弄得怔了下。就是包裹在繭內的蟲子尸體吧？躺在這樣一個寒冷得連呼吸都會被凍住的雪屋中，他仿佛就像是一尊細心雕刻而成的藝術品，讓人探不清情緒。

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看見梯子就知道自己向下走的眼色。

秦非隔壁的兔欄里，也有個玩家領到了餿掉的罐頭。

秦非略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應或聽秦非這樣一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有股他熟悉的氣息，隱藏在他并不熟悉的另一股氣息之下。

沒有。

“……好怪啊小羊，你在說些什么虎狼之詞，咦咦咦。”【夜間游戲規則】這也很正常，那個帖子說不定是編纂的，現在這年頭在網上發假帖博人眼球的人還少嗎？

重新將眼睛戴上后他卻驀然一喜：“你們看！前面是不是有東西？”“真都要進去嗎？”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

詭異的腳步。生者嘛，當然也可以，但那就要看他高不高興了。

五大三粗的聞人隊長搓了搓手，看起來有點尷尬，甚至有點嬌羞。

“公主殿下，你看你家家門的顏色。”“冉姐。”宋天看著身邊一扇扇緊閉的房間門，緊張得舌根發苦。傀儡十分聽話，一字不差地復述了蝴蝶的話。

甚至, 是個一共只參與過三場直播的新人菜鳥。說是戒指有些不對，它看起來大概更像一枚扳指。“那個，菲菲，就在這里解決一下？”烏蒙轉身道。

她纖細的手指不斷摳挖著床單，在寂靜無聲的活動室里發出細碎的、宛如老鼠在雜物堆中鉆動一般的響聲。

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惡的宗教之類的元素，一個也沒有出現在故事中。谷梁自以為計劃非常周密。很快他就擠到了人群最前方。

“快吃吧，兒子。”

但這方法雖然很好，要想做到卻并不容易。站起來，快點站起來！

直播間里的觀眾：“噗。”

“不給制服也沒關系，我們是主動幫忙的志愿者，發個手電就行。”“我靠，真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