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微瞇起眼。
“那確實是很厲害。”秦非滴入水中的血將附近的蛾群引得發了瘋, 有一瞬間,玩家們腳下的冰層幾乎變成了灰黑色。
要知道,就算秦非現在在契約上加一條“你必須為我當牛做馬”,解剖臺上的玩家也完全無計可施。東南角的垃圾站, 就連陶征也沒有親自去過,林業一行人眼看時間快到, 急匆匆趕了過來, 和剛到不久正在試圖尋找目標地的秦非迎面相遇。
秦非就像是在一片漆黑的房間中突然開了燈一樣,眼前的光亮刺激得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
他丟掉油漆刷,轉而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畫水粉畫用的筆,蘸著黑色油漆,在牌子上寫下大大三個數字。陸立人和他的隊友是固定一起下的副本,今天早上他們進的第一個副本,就是一個紅色門背后的五人本。和通緝圖里那個陽光向上的三好學生氣質大相徑庭。
秦非指尖一頓,繼續摸索。船艙內不少玩家都驚魂未定地站著,而最近的一處,就在秦非手旁。
彌羊始終坐在沙發上。——再等等。
崔冉身體不適,如今正在活動中心里休整,約定兩小時后看情況再來與他們碰頭。
三途抬手就給了鬼火一后腦勺:“少烏鴉嘴。”前方不遠處的雪地中,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赫然出現。雪山副本的開場時間看似很久,實際上能夠留給玩家發揮的時長卻非常短。
試了好幾次,最后大家一致認為,還是秦非最開始使用的那種簡單粗暴的牽繩法最為穩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別回頭那個玩家從甲板上下來。發現隊友全都殉了,那就有意思了。”
地面很臟,灰塵遍布,目之所及的范圍內還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一塊一塊,大概是粘稠干涸的血,以及……碎肉。99%
秦非在原地靜坐了片刻,將紙條收入空間,站起身來。
“每天不是溜門撬鎖,就是偷雞摸狗!主播,我宣布你被逮捕了,現在立即關押到我家里去!”而有本事,就更可以說明他身上的彩球多了。200人里只有十多個分到了餿罐頭,疑心病重的玩家已經開始懷疑:這會不會就是副本內的第一輪篩選?
……
耳畔響起一陣從未聽到過的歡快鈴聲,片刻過后,系統提示如期而至。陷入藝術的癡狂后,寶田正明先生成為了自己雕塑大軍中的一員!
無形的馬屁殺人不見血,成功將房間殺得片甲不留。
和肉可沒有半點關系。
打聽不出消息,玩家們就只能以身試險。“是誰?!什么人闖進了我的垃圾站!!!”
對面,那雙藍色的眸中已然匯聚起了秦非所熟悉的神采。對待薛驚奇,傀儡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你們來的有些遲,現在活動中心里已經有十二個人了。”“那就好,那就好。”孔思明心不在焉。
新鮮氣味的加入引起了隊伍的小幅度震顫,鬼嬰坐在秦非頭頂上,瘋狂朝那些試圖轉身向它撲來的怪物扇巴掌。
如果沒記錯, 那兩人當年似乎也用了大半年時間才升到A級的。林業眼看蝴蝶從他們面前沖過去,忍不住“嘖”了一聲。“多了一個。”
彌羊又咬了一塊蜜瓜,這蜜瓜很甜,汁水沁涼。
這讓他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滑稽,好像一只壁虎。由于失去了照明工具,原路返回時的速度比過來時還要慢了一半有余,等到玩家們接二連三爬出地窖口時, 外面的天色已經有點暗下來了。毫無防備的觀眾嚇得一哄而散,等到反應過來后,又罵罵咧咧地聚攏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光幕。
三途可以打保票,所有高階玩家都已經將秦非的特征和信息印在了腦袋里。
萬一和王明明這個角色有所牽連,總歸是個麻煩。
數不清的樹木從視線兩側飛越而過,沒人有多余的精力留意路線,前方飛舞的蛾群就像黑夜中唯一的燈塔,指引著方向,還有鴿子。鬼火興奮地眼前一亮。
小秦會不會需要把雕塑一個個敲開,才能找到彌羊真正的位置所在?
“你說你看見彌羊在哪兒了,所以到底在哪里?”有人揪住那個說話的靈體問道。丁立上手擺弄了幾下,沒弄開。聞人黎明收回手,皺著眉望向他:“你是怎么招來的灰蛾?”
只能硬來了。甚至有蝴蝶的固定粉絲跑過來看熱鬧, 想看看這個遲早會被蝴蝶清算的倒霉蛋,是個什么樣子。這是半路才進直播間的,沒有看過前面的內容。
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變成了7:1,眨眼的功夫之后,又變成了9:1。那棵樹晃了晃,又晃了晃。他變成死者以后,陣營任務變得和秦非一樣了,不再需要尋找周莉死亡的真相,而是要去找“指引之地”。
作者感言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