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
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說完轉身就要走。
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8號,蘭姆,■■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呼、呼——”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
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圍著他打轉!
他清清嗓子。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原來如此!死掉的村民也是村民,談永冒犯了死掉的村民,副本當然要給他懲罰。”“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秦非眉心緊鎖。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叮鈴鈴,叮鈴鈴。
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凌娜的注意力都在相片上,全然沒有意識到不遠處,npc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身上。
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漸漸的。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真的惡心到家了!!!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
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
作者感言
怪物身上為什么會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