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
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
小秦??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
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他說。
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這是什么?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
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
為什么?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
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
“神父神父神父……”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社區居民輪流清理。”
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
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
“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
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秦非額角驀地一跳。
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
“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
蕭霄愣了一下:“蛤?”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
宋天恍然大悟。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
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那時3號囚徒剛剛回來,將新帶來的刑具鋪得遍地都是。
作者感言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