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但要讓他獻上自己的臉,他也著實是不太情愿。
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
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
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
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即使秦大佬今天沒帶水果刀,他從廚房里偷一個也可以起到差不多的用處啊!
秦非:“……”
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秦非似乎明白過來,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
崔冉看上去似乎并不太想談論這個問題,可她還想和薛驚奇組隊,不把話說清楚是不行的。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
“謝謝大佬,謝謝大佬!”“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
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秦非沒有理會他。
“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好吧。”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一覽無余。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那一定,只能是12號。
畢竟副本背景還沒有全部解析,完全萬一這本筆記的細節里還藏了什么其他的內容,因此而被忽略掉,那就不好了。
事實上,6號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激進與警惕兼濟共存的主播,否則他也不可能降服5號和7號當他的馬前卒。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
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從F級升到E級需要花費1000積分,在成為一名光榮的E級主播后,蕭霄直接一朝回到了赤貧狀態。
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就在他們離開活動區回到臥室后,這短短的一小時之內。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
它看得見秦非。
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作者感言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