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聽見秦非的聲音悠悠從前方傳來:“我升到A級了。”
秦非坐在游戲房的書桌前。和房間中的無名小精靈下了十局井字棋。
最前方的玩家面無表情地踏入機器洞開的入口處,銀色隔板上升,將他的身形徹底阻隔在機器內。
她從D級升到C級都傻樂了好多天,直到一個和秦非長得完全不一樣的人走到她的面前,十分熟稔地對她露出極富標志性的溫和微笑。身后的一聯排玩家也跟著停下腳步。
雪山入夜很早,按昨天的情況來看, 差不多五點以后就開始天黑, 不到七點就伸手不見五指了??墒?,玩家們似乎已經無路可逃了。她們張開嘴,露出無比尖銳的牙齒。
就像是有人伸出手指,輕輕推了它一下。鬼嬰也就罷了,已經跟著小秦跑了好幾個副本,熟悉的觀眾早已見怪不怪。
秦非的手指點按著手機,從中調選出信息量較為豐富的部分,便于彌羊查看。老虎追悔莫及:“現在想想,房間里的提示其實挺多的。”
“不信你們看吧,這個小秦十有八九也會選擇用雪埋尸。”光滑的脖頸裸露在冷空氣中,刺骨的寒意激得皮膚浮起一層小疙瘩。谷梁咬緊后槽牙,腮幫傳來麻癢的痛楚:雪塊的結構松散,秦非將它從地上挖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有點弄壞了,但從側方的截面觀察時依舊不難看出,貫穿其中的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孔洞。
與此同時,廣播臺前亮起了一排紅燈。“砰!”在副本開始時,系統播報過,死者只有一個。
大家都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收拾完東西后很快離開,沿著地圖上所指的方向走向了下一站。因此回去的玩家全是E級和F級的新人——還是比較蠢的那種。不過也沒事,反正秦非并不缺錢,保安隊的工資他能不能拿到都無所謂。
老板娘放著滿店臟污的碗盤和油膩的桌面不管,翹著腳,縮在柜臺后面閉目養神。秦非原本以為等待著他的會是又一場追逐戰,卻沒想到竟如此硬核。她很清楚自己的膽量,一旦回頭,她恐怕連繼續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
“或許是因為,我們進密林的方式不同吧。”秦非若有所思。丁立也被秦非這別致的名字驚了一下。
如果能忍,她當然也愿意忍。秦非微微瞇起雙眼。
最后決定留守在活動中心里的人數,竟高達了6人。所有人都愣了。只有彌羊和秦非還坐在那里,前者臭著一張臉緊皺著眉頭,后者則一臉云淡風輕,對眼前緊張的局勢視而不見。
彌羊一愣。那人沒回答,他加重聲音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圈欄區兩側傳來一片稀稀拉拉的回應。
秦非推了推他。秦非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背:“別慌,一會兒就到了?!钡聦嵣希词箾]有黑晶戒,秦非也同樣能自行尋找到目標地。
秦非離開12號樓,徑直趕往幼兒園后的小門,與林業三人碰頭。應或的目光在黑暗中脧巡。
還未回過神來時,一道陰影已迎面覆了上來。氣氛依舊死寂。
“非哥!”林業眼睛一亮。原來她只是在自己嚇自己。除了他們以外,就只有彌羊和岑叁鴉也綁了繩子。
王明明的爸爸:“但你現在已經長大了。”
蝴蝶猛猛深呼吸。若是貓咪玩家真的進了房間,倒還好說。烏蒙站在距離孔思明最近的位置,被他嚇了一大跳:“你明白什么了你?”
“阿或,算我求求你,能動手就別動腦子了!!”
紅色蠟燭一直忽明忽暗,時而亮起,時而又自動熄滅,玩家們沒能弄清它明暗的規律,只能放置一旁。“喂!”彌羊屈起長腿,用膝蓋輕輕頂了秦非一下,“你有想法沒?”獾玩家見秦非跟著船工走了,伸手便想打開鐵絲網:“咱們也跟上去!”
秦非:“一個活人,好好的躺在床下, 是不可能突然死掉的,對吧?!薄摆w剛是來換罐頭的吧,目標對象找的好,這波穩了。”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事情似乎有哪里變得不太對勁。
聞人黎明頭痛欲裂。
秦非頓時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
醒過來的玩家越來越多,大家看清彼此的臉,意外之下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臥槽聲。在距離他們更近的傀儡玩家開口之后,便收回了視線,全心全意盯著面前的傀儡,將后頭的蝴蝶視若無物。這才過去多久,怎么就死人了?
要不是聽秦非提起,林業百分百會把那個紋路當成油漆未干時流下來的痕跡。
秦非總覺得,聞人黎明現在對待他的態度怪怪的。杰克從石洞中爬到開闊的空間里,驟然間覺得整個世界的空氣都清新了。尖叫聲脫口而出,猶如利刃劃破長夜。
作者感言
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