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6號刻不容緩。顯然,這不對勁。
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
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滴答。
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
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五十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10。】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陣營之心(紅):捏碎陣營之心即可轉換陣營。】
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蕭霄絕對想像不到,秦非當前的san值不僅超過了90,甚至還飆到了離譜的105。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
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
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秦非站在門口。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
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我焯!”“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此時此刻,蘋果在他眼中的誘惑力,完全不亞于一張中了五百萬的彩票。
現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大巴車,是大巴車,!”林業第一個興奮地喊了出來。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是棺材有問題?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
?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
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
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一發而不可收拾。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
作者感言
對方正抱著斧頭靠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似乎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