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頁后紙后夾著一張診療單,上面寫著醫(yī)生對蘭姆的具體診斷結(jié)果。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
……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NPC蕭霄的臉上浮現(xiàn)出濃重的不甘之色。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fā)現(xiàn)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tài)僵硬地緩緩扭頭。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對面人過分鎮(zhèn)定的態(tài)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可,他也并沒有辦法。
這種情況很罕見。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然后轉(zhuǎn)身就跑!
變得更容易說服。
“規(guī)則六說了,迷宮內(nèi)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guī)的。”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wěn)的日子,不用夜夜擔(dān)驚受怕。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nèi)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
周遭一片死寂。——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正式開始。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玩家們只好不太甘心地離開,一邊走一邊戀戀不舍地望向店里。……很嚴重嗎?
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dān)憂、抑或是恐懼。
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nèi)魏维F(xiàn)狀。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zhì):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來呀!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cè)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dān)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事到如今,就連程松也不得不承認,秦非他們探索出的毫無疑問才是正確的通關(guān)之路。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guī)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xiàn)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yīng)都不同。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恐懼,已經(jīng)成為了占據(jù)他腦海的唯一念頭。
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xù)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nèi)的后續(xù)。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fā)現(xiàn)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
是2號玩家。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fā)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
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
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鬼火自然是搖頭。
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不該這樣的。他話鋒一轉(zhuǎn)。
但轉(zhuǎn)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shù)臑踉苼砹擞?去,血月時隱時現(xiàn),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
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
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女鬼:“……”
作者感言
他用手撥弄著桌上的棋子,棋子敲擊在棋盤上,發(fā)出細微的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