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
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怎么突然就開始左右手互博了呢???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快、跑。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
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
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
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
而不是一座監獄。
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村長:?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
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
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
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對于當前這個副本來說,前期收集到的信息,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最終決勝的關鍵。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
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
作者感言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