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秦非:!
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
秦非有些頭痛,這兩項禁忌無疑都已經被他觸犯了。
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
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蕭霄一愣:“玩過。”
“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
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沒有人回應秦非。
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
好幾個玩家將頭扭了過去。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他將手上的藥箱放在1號門前的空地上,半彎著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
這家伙能不能自己聽聽他說的是不是人話。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
秦非剛才說的那些無疑將修女徹底激怒,黛拉修女的面目肉眼可見地扭曲起來。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難道是他聽錯了?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
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我沒死,我沒死……”宋天抽了一下手,沒抽開,耳根泛起一抹粉紅色。
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彈幕:
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作者感言
神父:“……”